道:“坏人不是一个称呼,天底下只有两种称呼,一种是‘人上人’,一种是‘人下人’。”转头瞟了一眼跪地的女人,“我是‘人上人’,‘人上人’说的话就要去听,去做。”
尤金说的不疾不徐,好似一个诲人不倦的教师在教导自己的门生。
手握苍月,白蔹苦笑。月光洒在嘴上,舔了舔,也是苦的。
连黑暗都是苦的。
这次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
身受重伤的两人好像真的要死在尤金的手中了。
“嘶”的一声,段妙妙撕开了自己衣服的一角,皮肤玉璧般的白皙,玉璧般的无暇,玉璧般的美丽。
精致的锁骨连接着肩膀,勾勒出来的线条说不出的优美,曲曲折折的却能来到你的心房。
尤金点头:“不错。”
段妙妙失声道:“让他走。”
他是白蔹,她不会为了尤金而脱衣服,却是为了白蔹撕下衣服。
段妙妙从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怨不留情,有恩必须报。
她不知道白蔹的来历,也不知道白蔹的身份,她只知道白蔹救过自己,这就够了。
尤金点头:“白蔹走,你就能听话?”
段妙妙含泪默认。
尤金道:“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尤金的一生经历很多次交易,他交易女人,交易鲜血,交易亲情,他得到的东西也不少——名与利,钱与权。
世间任何的东西都是交易。
放掉一个八品武者,得到一个不错的女人,这种交易尤金觉得甚好。
众女已让出了门,只等白蔹出去。
白蔹转头看向段妙妙。
这张脸在黑夜中白的就像纸一样,一双精灵般的小鹿眼没有了慌张与惊恐,平淡的就像一杯清水。
人在失望的时候会有很多表情,但人在绝望的时候反而会没有表情。
——是麻木了,还是认命了呢?
浊气与叹息一同从白蔹嘴中飘出。
这是他第二次感到无力。
第一次是决别杨若若,第二次是决别段妙妙。
杨若若尚且可见,段妙妙这次一别,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挺身而出,白蔹做不到。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以他转身面向尤金,抬起了手中的苍月。
刀握的和剑一样稳,只是却没了锐气。
一个人如果在战斗之前就失了斗志,那么他已经输了。
闭上双眼的白蔹想了好多,向死之前总要想一想的。
可是想完之后却发现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想过。
但再次睁开双眼的白蔹却多了一种东西。
如骇浪般壮阔,如火焰般狂热。
这种东西叫斗志。
忽觉自己的手被握住,白蔹转头一看,正是段妙妙。
她站在白蔹的旁边,握紧了白蔹的手。
无神的眼中多了坚定。
一起死的坚定。
尤金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愚蠢。”
白蔹道:“我觉得不然。”
尤金道:“你本可以走出去活,却留下来死。”
白蔹道:“有些东西比命重要。”
尤金再叹:“愚蠢。”
为了友谊而死,为了爱情而死,为了和平而死。
这些人付出了生命,成就了别人。
多么愚蠢的人啊。
更愚蠢的是,这些人还很执着,矢志不渝。
尤金见过不少为了名利而下跪的人,也见过不少绝不低头的人。
前者可以理解,后者愚不可及。
——天底下的所有人都应该像狗一样,遇到骨头摇尾巴,没有就咬你?
尤金手中的女人岂非就是狗。
喂些骨肉,喂熟之后就可以用了。
就在此时,一道光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