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寝殿之中没有刺客,为何要这般紧张,不让孤亲自去瞧?”蔡侯目不转睛地望着雅光质问道。
雅光别过头去,避开蔡侯的视线道:“我…今日在寝殿内…同阿月置气,摔…坏了好些个瓷器,怕蔡侯见此有所不喜,所以……”
她知道这个说法有些牵强,虽平时她十分钟爱同受宠的锦葵夫人和锦葵夫人身旁的宮婢们置气,导致蔡宫之中所有宫奴都认为,东楚来的楚姬夫人是个骄纵跋扈的,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对身边的人置过气,包括阿月,甚至连大声训斥都从来未曾有过。
显然,这个说法蔡侯并未相信。
他下令禁军同闲杂人等于殿外候着,随即一步上前将雅光困在怀里,带着她一同走进了寝殿之内。
寝殿内的床榻前隔着一扇素绡桃花屏风,透过屏风可以隐约地瞧见,木丝言的身上布满发着赤色光芒的蛊虫,而跪坐在床榻旁边的阿月闭着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指间散出的无数条赤色丝状的光线,来连接这些荧光闪烁的蛊虫。
这是阿月的血灵虫,是蛊女与生俱来便拥有的,用于制蛊和操控蛊虫。
高阶蛊女的血灵虫为赤色,低阶蛊女的血灵虫为素色。
蔡侯曾在楚国见过木丝言,可却不知雅光身边的阿月是蛊女,他才想绕过屏风一探究竟,却被挣脱开他钳制的雅光,用尖锐的发簪抵住了脖颈。
“你也看到了,这寝殿之中并无刺杀锦葵的刺客,阿言你在楚国就识得,她并不是坏人。”雅光的眼里荡起一阵氤氲的水雾,倔强之中带着些许楚楚可怜地模样,致使蔡侯心中泛起了痒。
他仰起下颚,轻蔑地道:“她是否为楚国派来的刺客尚未得知,不过夫人身边的人,怎生都是能人异士,也难怪孤每次来这椒兰宫里,还未临幸夫人,便会莫名其妙地睡死过去,想来是被人下了什么迷药所致?”
雅光面色慌张,拿着发簪的手有些发抖。
自阿月得知蔡侯借着为雅光补身的由子,将补药偷偷地换成了虎狼药,导致她此生再难承孕,阿月便发起了狠,不再让蔡侯碰她一根发丝。于蔡侯夜来椒兰宫宠幸雅光时,在焚香里放入梦呓蛊,使蔡侯闻此香气后困倦不堪,无心于夫妻之事,一觉安睡到天明。
“蔡侯的猜测可有何证据,若……要没有,便是冤枉了阿月,况且阿月……才…不会做出如此…阴损之事。”雅光自知理亏,却仍在硬撑着替阿月争辩。
雅光知道阿月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她相信阿月,所以从不过问。
“阴损之事?”蔡侯冷笑道。
“夫人可真会指桑骂槐。”蔡侯忽而捏住雅光的手腕,面色阴狠。
雅光吃痛放开了发簪,簪花笔直地落在地上,霎时发簪上的珠翠断裂,淅淅沥沥地散了一地。
“孤多长时间没碰你了?”蔡侯一副涎脸饧眼之相,出其不意地拽开了雅光腰间的衣带。
他竟然想趁着阿月无法护着她,而对她用强。
雅光面色惊慌,她清楚,若是拼谁的力气大,她绝对逃不过蔡侯的手掌。她连忙单手紧紧地握住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奋力地挣脱蔡侯的钳制。
她转身想要朝寝殿门外跑,却被蔡候出脚而绊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响,使正处于半梦半醒状态木丝言渐渐有了感知。
此时,她浑身上下冷如冰雪,却见身上覆着星星点点的赤光。她转过头,透过那素绡的屏风,隐约地看到两个交叠的身影,随着窸窸窣窣地撕扯布衣的声响,伴随着时有时无地喘息声,还有雅光的啜泣声和求饶声。
木丝言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抓木案上的丹雪。
须臾,她听到了跪坐在她身旁的阿月道:“不能动,阿言,你若此时挣脱了血灵虫,我们便会一起死去,我们若是死了,今后在这天地间,还有谁能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