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阿月的手笑道:“我芈雅光此生能有你们二人做知己,也算是不罔了。”
木丝言歪着头,盯着阿月不自然地脸色淡淡地笑着。
“奴,奴不敢同公主为知己。”阿月妄自菲薄地跪在了雅光公主脚下。
“阿月,你又开始扫兴了是不是?”雅光公主细长的手指挑着阿月的下巴。
阿月的眼中积满了泪,晶莹闪烁,好似月上的痕。
“阿月,你这便是不将我们当做你的知己了?”木丝言长叹一口气道。
想当初,她可是冒着危险,将阿月从那群人的手下救出。
“你们是阿月的恩人,阿月甘愿屈服,不敢攀附。”阿月说道。
“你若是屈服,便会讲出你真实的名字,以及你为何会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追杀了,你不愿意说,雅光公主也不逼迫你,这样的关系哪里是屈服?”木丝言道。
这样淡泊如水的关系,分明已如密友一般随意了。
“阿言,你可莫要逼她,我知这世上每人都有难处,阿月若是哪天想说了,我的耳朵随时等着就是了。”雅光公主豁达地道。
阿月依旧垂着头不语。
木丝言瞧她也没有凶恶之相,她被那些人追杀,才会躲到楚宫寻求雅光公主庇护。既然是庇护,她就不会伤害雅光。
既是如此,不说便不说吧。
反正木丝言也对她没什么好奇之心。
于月夕节前夕,雅光公主同木丝言两人身穿男子行装,一同御马前往上饶,与叔怀在此会和之后,又一同往翠眉山去了。
时值秋日,风清气爽,田地之中的麦子一片金黄。
叔怀同雅光公主行于木丝言马前,她见二人路上聊的欢畅,似是从没停过,也不知哪里来的话这么多,讲都讲不完。
他们二人寄情于彼此,所以木丝言便只能寄情于山水了。
看着山清水秀,明净如妆的秋色,她想说些什么来感慨一下,却发现她所有的时间都用于御马和手艺上了,诗书压根也没看多少。
万种心绪,只能凝结于:“咳,真美。”这三个字上。
“兖州麦摇波,搔头忆君多。”木丝言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停马回头,见身穿月白色云纹衣裳的白尧,正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
“你何时跟在后面的,我怎么没听到一丁点动静?”若不是他无端念那诗出来,木丝言当真没有注意到马后竟然跟了人。
白尧朝着她微微地笑了笑,便同反身御马而来的叔怀作揖。
“尧公子怎会出现在此处,可也是去游翠眉山?”楚国冬猎时,二人在致禽上已经见过了面。
“尧只是不放心徒儿,这才亲自跟了来。”白尧抬起手抓住木丝言的后襟,亲密地说道。
“原来你阿弟拜了白尧为师,如此看来这少年倒是未来可期了。”叔怀转过头对雅光公主说道。
雅光公主不清楚白尧怎会知道他们同游翠眉山的事,她心里虽然不愿让他掺和进来,但还是十分有礼地笑了笑,并对他抱拳作揖。
木丝言暗暗地拍了拍金乌,金乌缓缓挪动了蹄子,远离了白尧的马。
她的后襟算是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