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却纹丝不动。
榧息仰起头看了我一眼,她深色的瞳孔浸满了泪水。
她转身跪在骨碌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朝着骨碌磕着头。
“姐姐,求求你,与我一起走吧,求求你了。”
榧息的额头上逐渐渗出血痕,骨碌看在眼中,终究动了恻隐之心。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榧息拉起了身。
“你叫她师父,便不许称我为姐姐。”骨碌抹去榧息额上的血迹。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绥绥你记着这一次,你欠我的。”
骨碌抱起淳于葭的尸身,在榧息带领下,跟随着姬雪的元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榧息,你可一定要帮着师父好好守护着她。”
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独自下咽。
约莫着过了一个时辰后,东楚北城的天忽然闪现出漫天的红光。
我知这是姬雪在告知我,骨碌和榧息已经安全了。
我望着身旁已经昏死过去的姚绾,会心一笑,她现在毫无用处了。
我将匕首收回袖袋,抓着姚绾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
“介于丞相信守君子之诺,我这便将夫人送还给你。”我放开了手,姚绾便顺势掉落下楼台。
随着白素起身去接姚绾,我转身从楼台的另一边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后,便奋起地逃命去了。
说是乖乖束手就擒也不过只是我的缓兵之计,我才不会那么傻,等着他们来抓我。
从北城只要一直不停歇,往西城逃,就能回到常羲神庙。
为了躲避白素派来的追兵,我在过路的商铺换了身衣裳。随后,瞧见路旁有一贩卖陶瓮的老伯,我计上心头,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送给了他,得到了他的衣物和陶瓮,用以伪装成了引车的贩夫,佝偻着身子,推着一车得来的陶瓮,缓缓地于路上前行。
接连路过几波搜查的精兵都没能认出我来,毕竟只在城北匆匆一瞥,没有多少人能记得我这张脸。
眼瞧着神庙近在眼前了,我的车却被一个身着锦衣玉带的少年给掀翻了。
他手持长鞭挡住去路,我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见他甩开长鞭向我扫来。
我匍匐在地上,想要躲开,可长鞭的末梢却还是扫到了我的耳根后,一直到脖颈处都被抽了个正着,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福祥公主,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他说完话,长鞭又朝着我打了过来。
他这鞭子上不知涂了些什么,被抽打过后,伤口不会流血,却如火燎一般地灼疼。
我瞥见不远处有一矮墙,便奋不顾身地起身一跃,朝着那座矮墙后面爬去。
少年挥动着的长鞭缠住了我的脚踝,猛地向下一拉,使我坠于地面,摔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我顺势躺在地上装死,等到少年走来我身旁,俯身探我鼻息之时,我猛地睁开眼,抬起脚朝他两腿间狠狠地踢去。
他受了重创,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没法起身。
我见此,踉跄爬起身,又朝着神庙飞奔。
“先生,帮我抓住她。”那少年疼得在地上打滚之余,倒还不忘记叫救兵来。
蓦地从天而降一男子,他手持长刀朝着我面门劈来。
眼瞧着那锋利的长刀已有咫尺之距,我惊慌失措,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方才刑场时见你毅然决绝,没想到竟然这么怕死。”男子将刀抵在我脖子上嘲讽道。
我庆幸自己地命还在,暗暗地舒了口气。
“大侠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若能放在下一命,在下必当回以重谢。”趁着那少年还疼得起不来,我先尽可能地说服面前的这个男子放我走。
只不过,这男子的脸看着颇为熟悉,仿佛我在哪见过他一般。
“哦?”男子戏谑地笑道:“你要如何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