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歇斯底里,自然将心底的怨恨与不甘全都说了出来。说到了过去的种种,妃舒心里妒恨上涌,她又走了回去,拿起君绫的鞭子,又狠狠地抽了她几鞭。
鸑鷟趁此机会,连忙放开了水中的黑线,她划开了手指,将血滴进阴阳池,为母蛊引路。
落入水中的血滴如有意识一般,朝着母蛊身边聚集,将它困住,送入少公子胸口那处红光之中。
妃舒被妒恨冲昏了头,转身惊觉时机已过。可她眼中仍有不甘,她俯下身抽出了君绫腰间的匕首,跳入阴阳池,凶狠地朝着福祥公主刺去。
鸑鷟闻此,连忙又放出蛊虫去挡,却被妃舒以掌中血化解。她见鸑鷟年岁尚小,可御蛊之术却在她之上,她匆忙回身再次放出黑虫,将鸑鷟束缚。
这黑色的蛊虫名为捆缚,是最低级的蛊虫,想必是妃舒被困在崖洞时,养不出什么厉害的蛊虫,便养此虫以作用时之需。
鸑鷟以指尖血涂抹在黑虫抻出的丝线上,丝线如同燃了火一样,慢慢烧毁。待她挣脱了妃舒的捆缚蛊,却来不及去阻止妃舒,只能大声嘶吼着让她放下匕首。
此时的少公子猛地起身,朝着妃舒的胸口出了一掌,将她打落在阴阳池旁的灌木之中,远离了福祥公主。随后他胸口传来一阵巨痛,猛地喷出了一大口血,笔直地仰在阴阳池中晕死过去。
他喷出的血,将阴阳池染成了红色,鸑鷟见此,连忙冲过去,从袖袋之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掰开少公子的嘴灌了进去。
这瓷瓶里面是楹莲提炼成的药丸,虽然抵挡不住母蛊的反噬,但至少会让少公子的痛减少一些。
被少公子打落在地上的妃舒,也从嘴里涌出一大滩血来,她喘着粗气,眼神凶恶地看着昏迷过去的少公子,她的不甘驱使她再次起身,拿着一旁的匕首,又朝着福祥公主奔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丛林中奔来一匹浑身通体黝黑的骏马,它嘶叫着急速冲向妃舒。妃舒惊慌,连忙双臂抱着头匍匐在地。
黑马低头张嘴,咬住妃舒的衣领,猛地将她向远处甩了出去。
此时的少公子再次睁开双眼,他猛然间坐起身,捂着胸口处,声嘶力竭地低吼了一声。随着额间青筋隐现,他双眼充血,却紧闭着双唇,不忍再发出嘶吼声,他疼得弓起了身子,白皙的脸上通红一片。
少顷,他双手撑地,俯身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黑马继续叼着妃舒的衣领,将她又从远处拖了回来。她臂上的衣袂与腿上的裙已经被石子磨得血迹斑斑,她就这样被那匹黑马来回地拖拽,无力反抗。
少公子紧握着双拳,半跪在地上,因母蛊的反噬,胸口如撕裂一般疼痛,他面目狰狞,疼得说不出话。
鸑鷟惊慌失措,只知拉着少公子的手臂哭,不知道要怎样阻止母蛊的反噬。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让老身不得安心的后生。”众人的视线皆被少公子牵引,未曾注意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疾步走了过来,他将少公子从阴阳池的血水之中拉起,带着他盘坐于阴阳池一旁的平石上。
他撩起衣袍,稳坐于少公子身后,以掌心抵着少公子的后心处,源源不断地为他输入真气。
鸑鷟能瞧见,在少公子与这老人周身环绕着一股无形的真气,这股真气使四周任何的杂乱纷扰都无法进入两人之间。
少公子眉宇间的褶皱渐渐平复,呼吸也随之平稳起来,他胸口不再如方才那般绞痛疼痛,面目也清朗起来。
鸑鷟松了一口气,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而后快速地跑向君婀与君绫的身边,将她们身上的捆缚蛊解了开。
君绫艰难地坐起身,捂着手臂上方才被妃舒抽打的血痕,双眼呆滞地看着少公子。少顷,她的眼里蓄满了悔恨的眼泪,簌簌而落。
君婀站起身看着君绫的背影摇了摇头,她吩咐鸑鷟与荷叶,先将阴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