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待她跑出去之后,信步缓缓上前,拾起匕首。他摩挲着匕首上的花纹,回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君绫。君绫对上少公子的眼神,浑身一颤,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条黑蛇一样,钻进她的脑子里,看穿了她所有的把戏。她低下头,双手环抱着自己,不由自主而转动的眼珠,已经将她战战兢兢的心思出卖的彻底。
少公子将匕首放进腰间,走到君绫身边,暂且先抱着她离开了蔡宫。
一路上君绫出奇的安静,不知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少公子最后瞧她那一眼的缘故。少公子本想带着君绫回清华寺找正华大师为她疗伤,可转眼又想清华寺向来都是僧人,君绫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于是就带着她先住进了一家客栈。
吩咐客栈的过堂备了热水后,便放下君绫又出了门。他依稀记得,澹台大伯与他说过,澹台家曾在九州之上收过两家医家出身的外姓弟子,其中一个弟子就在蔡国的尔雅城中。少公子凭着自己仅仅得知的蛛丝马迹,寻到了此人在尔雅城里开的医馆。
不过多时,少公子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姑娘回到了客栈,细心地嘱咐了那姑娘几句话后又离开了。
君绫听到少公子远去的脚步声,慢慢地从小榻上坐了起来,她面色憔悴,唇色苍白,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少公子刚刚离去的方向。
留在屋内,正放下药箱的姑娘也望着同样的方向。那姑娘眼含娇羞,内心还庆幸今日没有和家翁同去山里采药,这才能遇到这样一个俊俏的公子来上门问医。
当她回头看着方才还一息尚存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惊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对君绫道:“公子请我来给姑娘净身上药,姑娘这会儿醒了,先随我去屏风后的浴桶里净身吧。”
君绫眼神如刀地刺向她,方才她眼神之中的爱慕,君绫看的真切。
她忍痛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那姑娘好心过来扶她,却被君绫狠狠地甩开了。
那姑娘撇了撇嘴,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的药放在了桌子上,随后也不上前再次搀扶君绫,就站在小榻边上,眼看着浑身是伤的君绫,脚步踉跄地朝屏风处走。
这里不是蝴蝶谷,自然没有人愿意讨好她这个骄纵的姑娘,这是君绫第一次感受到无人包容她骄纵的恶果。可她偏偏倔强,就算是疼死自己,也不低头求助。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有几处溃烂并且流着脓水发着恶臭,她闭着眼将双手按在浴桶的边缘,艰难地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她恢复了一些力气,张开眼睛低下头看着水中倒影着狼狈的自己,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站在小榻边上的姑娘听到哭声,心里略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那个俊俏的公子出手阔绰,给了她比平时双倍的诊费,看在诊费上,她又开口道:“姑娘若是不愿意我碰你,那便自己脱了衣服将身上清洗干净,我再帮姑娘上药便好了。”
君绫猛地收住哭声,双手死死地抓着浴桶边缘大声地喝道“滚。”
姑娘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撅着嘴,拿着药箱打算要离开,可又想到君绫那一身逐渐严重了的鞭伤,索性又从药箱里面拿出几瓶药膏放在桌子上,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对君绫说道:“嘴巴这么毒,我祝你早日归天。”
此时若不是君绫身子虚弱,甚想想撕烂她那张嘴。
待她听到门声开合后,缓缓地扯下了身上的衣服,爬进热水之中,最终是靠在浴桶的边缘昏死了过去。
若不是离开的姑娘良心发现,半路又折了回来,那君绫早被淹死在浴桶里面了。姑娘连拖带拽,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君绫费劲儿地从浴桶里面救了出来,趁着君绫无法反抗的时候,说了许多抱怨她的话,却还是善良地为她擦干了身子,上了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回了床上。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她撅着嘴,心里觉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