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比陆路稍微快一些。
于天时和地利都会使楚人相信,兵符就在我的手上,所以他们一定会尽在水路上安排精兵强将,围追堵截。
我就是要如此,将他们全部带到泥潭里去,为星谷关的调兵争取时间。
“绥绥可有想过,若是此行被楚人抓住了,你要如何?”小白开口问道。
我微微地一怔,心想着小白这厮还真是目达耳通,七窍玲珑,连百里肆都没能想到的,他身为个局外人都能看穿。
还真是君子万年,介而昭明。
我那时还满心欢喜地想,他应当是太过于在乎我,才会问出此话。
可后来想想,都怪当时的我私自地认为,在他心中我是他这世上的所有。
“若是继位女君在敌军的手中,就算星谷关的援军抵达潼安,便也是无用了。”小白点透了百里肆心中的顾及,他听到后立即应承附和。
我倒是第一次见,这两人能如此言行一致。
“若是当真有这天,百里肆便舍了我,另立新君,这也是我将你留在圣安的理由。”我长叹一口气,终将这最大胆的想法说了出来。
百里肆听闻后,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道:“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继位诏书已定,如今陈候尸骨未寒,公主便怂恿臣另立新君,望臣忠于他人?”
也许,我永远都不明白百里肆的赤诚忠肝,就像他不明白我在面对疾风骤雨时,为何能轻易地缴械投降。
我还是从前的我,有骨碌撑腰时就张牙舞爪,有父亲坐镇后方时就耀武扬威。
我起身拉住百里肆的衣袂,谄媚地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若是我没被楚人掳去呢,若是我凯旋归来呢?”
“若是如此,那么臣陪伴公主一同前往。”百里肆目光如炬。
“你若同我一起,何人来稳持陈国的朝政,我又如何能放心得下,还躺在景寿宫的父亲?”我扯着他的衣袂,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是楚楚可怜地模样。我想着他若是心软了,说不定能从了我,留在圣安。
“公主既然能将臣编排的如此清楚,自然心中能有他人做选。”他拂袖转身,偏生再不瞧我一眼。
我转过头,求助地望着小白。
小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我丧气地瘫坐在地上撒泼道:“我都决定以身为饵了,百里肆,你还想要我怎样,是要等楚军兵临圣安城下时,要我殉国不成?”
“公主乃是怕死之人,自然是不会以身殉国。”百里肆轻蔑地道。
“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想死有错吗?”这是我同百里肆第一次争吵,应是我说出‘另立新君’的混账话来,使百里肆无法接受,这才处处开口呛声起我来。
“公主无错,是臣的错,臣当初便不应强迫公主回来,应当让公主随昭明君一同回安阳,欢欢喜喜地去做昭明夫人。”百里肆黑着脸朝我一拜后拂袖离去。
我被百里肆气到胃痛,因此晚膳食了三大碗粟米糊糊和半只焖鸭。
被撑得躺在榻上辗转难眠时,有宮婢来报说昶伯在景寿宫求见。
我猛地从床上蹦起来,让宮婢即刻为我更衣。
出殿门前时见芊芊正在等我,如今我已经解除了她在藏书阁的禁令,将她活动的范围限制在长信宫之内。
她许是睡的不踏实,听到了动静便出来看看,却没想到在殿门前遇见了我。
我知道她的不眠,是因担忧我的处境,于是便应许她同我一起前往景寿宫。
我一开始并不知晓昶伯为何会在夜半出现在景寿宫,唯一担忧的是他若知道父亲的死,我该作何解释秘不发丧。
自父亲处于景寿宫内后,除了近身的老茶和太医贺,任何宮婢和内侍都不得靠近,如若有人靠近,必是不由分说赐死。
早前,芊芊并不知父亲已经薨逝了,是今日在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