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同意与我共浴。\r
上卿府浴汤的地方十分幽静，翠竹四围，半路天幕，既隐蔽又不拘谨狭隘。我仰卧在池中望着天幕上的些许星影缓缓地开口道：“姑娘为那妖妇弹曲之时，可曾见过那傀儡的模样。”\r
“没，没见过。”她的声音里面带着慌乱。\r
我坐起身子，看着她忐忑不安地模样，挪着身子向她靠过去。\r
浴汤里面泡了解乏的药材，泛着乳白色，暗夜之中倒映着微弱的烛火，倒使眼前人的肤色看起来更加秀色诱人。\r
我靠在满面绯红的莘娇阳身侧，住着手肘，与她近在咫尺。\r
她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羞涩，别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r
“你要说些实话给我听，我才能帮你的心上人赢得这场棋局。”我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r
她转过头，盯着我的双眸看了许久，她的贝齿轻咬朱唇，仿佛难以启齿着她的心底事。\r
我开口遣散了周围服侍的奴婢，而后又挪的离她远了一些，她这才开了口。\r
如我所料的是，莘娇阳见过那个傀儡，并且知道那傀儡的名字叫妫燎，是潼水妫家，家中的二公子。\r
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安河船屋，信北君与他见面之事，是莘娇阳在中间牵线的，然而对于此事，信北君却并不知晓。莘娇阳是一早说服了妫燎，这才告知信北君，他喜爱去安河船屋寻欢的事情来。\r
也因此，信北君去安河船屋找上妫燎的时候，妫燎才提前支开了卫姬夫人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而且并没有上秉卫姬夫人，信北君与他见面的事情。\r
至于莘娇阳是怎样说服妫燎的，我猜他们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但凡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愿意说出来。\r
我起身出了浴汤，叫来奴婢替我擦干身子，更换新衣，想要回到小楼去休息了。\r
浴汤里面坐着的莘娇阳却突然开口道：“公主可当阿阳是朋友？”\r
我系着腰间的衣带，回头看她笑道：“阿阳是我的恩人，你既当我是朋友，我亦不会对你相负。”\r
“你若信我，我便嘴巴紧闭，将你说给我的事情带到坟墓里，你若不信我，就算有天这事被人谈论起来了，你也会觉着是我吐露的。”\r
“所以，我从不勉强一个不信我的人，对我吐露她的真心话。”\r
莘娇阳忽地站起身，沾着水滴的玉体似是发着光。\r
我赶紧转过脸不去看她，抬脚便要走。\r
“公主，请等一等阿阳，阿阳有事还未与公主说完。”她叫住了我。\r
当晚，我并没有回到小楼里面休息。莘娇阳安排了奴婢在娘亲身边服侍着，因此我也放心地随着她一起回到了她在上卿府上住着的小院里。\r
小院的名字为霞露阁，离娘亲所居的小楼并不远，只隔着一处廊墙便到了。\r
霞露阁临水，在夏日居住虽然爽朗，但难免蚊虫会多，好在这信北君也是个喜爱香料的高雅之人，莘娇阳派人在他的藏香的匣子里面找到了我所要的几味香料。\r
于是，在我一边制驱虫香的时候，莘娇阳一边对我吐露了她内心藏着的事情。\r
在信北君无意透露想要着手于卫姬夫人身边人的时候，莘娇阳首先想到的便是这傀儡妫燎。\r
她听闻卫姬夫人害死了他的哥哥，更囚禁了他的妹妹，所以她认为妫燎并不是真心想要与卫姬夫人为伍。\r
而今他的父母还在卫姬夫人手中拿捏着，他亦不敢反抗任何。\r
每相隔三两天，卫姬夫人总会宣召莘娇阳入宫，为她弹奏卫曲，仅有四次，那妫燎是在卫姬夫人身边侍候的。\r
在妫燎面前，莘娇阳故将弹奏的曲子更换成了卫国的《考槃》。\r
考槃在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