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正坐在凉亭的小榻上,清闲的煮水烹茶。
他见我过来了,便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被眼前的景色迷得神魂颠倒的,根本没注意他在冲我招手。
于是,我还在细细欣赏此处风景美如仙境之时,就被小白抛出细丝绑了过去。困坐在小白的身侧,细细地研究了一下困在我身上的细丝什么东西。虽说细却不勒的人难受,好似可以跟随动作变化更改其它本身的大小,即绑得住你,又不会让你轻易逃跑。
我突然想起,在月夕节时的南米小镇上,我爬上树去摘的飞灯上的就是这细丝。
小白抬手轻轻地碰了一下绑在我身上的细丝,这些细丝便瞬间消失了。
我震惊地看着小白递过来的茶碗,心想小白这厮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的。
“别怕,那只是蛊虫而已,名叫‘捆缚’,也叫‘束蛊’,是很低级的蛊虫。”小白抬起绕着茶香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这一掌劈的有点狠了,你睡了这么多天,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他神色担忧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现下感觉不仅仅身心舒畅,还像是经过一番洗涤一般,将身上的污气全都洗了干净。
“我知道你在路上一直与我作对,一直想要从我身边逃跑,是想回陈国,但是现在形势太乱,我不会让你回去,你安心的在蝴蝶谷里先呆一段日子再说。”他拿起翠青色的茶碗,幽幽地饮着茶。
“小白,你不能这样困我一辈子。”我回过神,垂着眼睑,不敢看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往烧的正旺的小火炉里加了一些木炭,素白的手指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倒是看得让人赏心悦目。
少顷,他起身向我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抬起手握着我的下巴道:“绥绥,我就是要困你一辈子,你奈我何?”
“我自然奈何不了你,你只不过知道我心里有你,所以才更加肆无忌惮,可是小白,你不是我,你不知道现在对于我来说,父亲和娘亲于我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你以前为何要协助蔡侯迫害我,为何你既是周王室的昭明君又蝴蝶谷的君执,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不怨你,也不逼你,就像儿时你要我救的那个人,想必也是身份显贵之人,可为了救骨碌,我没法选择,就像现在一般,我也没法选择,我是一定要回到陈国去,就像当初决定救骨碌那般,你拦不住我。”我也站起身,抬起头与他对视。
不管他的眼神是有多诱惑我的整颗心,也不管这个人曾经让我多么思之如狂。
我与他对视了好久,久到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发僵了。就在我低头准备活动一下有些发硬的脖颈时,小白一步走近,五指插进我的发丝中狠狠扣住我的后脑,嘴上丝毫没有怜惜地吻了过来。我极力配合着他的这次热吻,好似用尽了我毕生的热烈,跟随着他堕落在无药可救的深渊中。
“陪我七日,七日后我便放你走。”他环抱住在我,缱绻地在我耳边低吟。
我皱着眉,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为何一定要七日之后,但是我信小白,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而七日之后,我定要回到陈国去。
那日蔡侯说的话,我依旧记忆犹新,他要支持赵南子乱政,若是如此,父亲和娘亲都会有危险。
蝴蝶谷的险要并不单单只有小白自己的住处,这些日子,与小白终日厮守于他凌霄峰的住处,日日看着湖边的海棠花谢,烹茶下棋,他教我练习山鬼剑法,为了感谢他,我画了一幅美人图送他。
这幅小白的美人图我并没有像画雅光和骨碌那样惊世骇俗。那画上,小白如同天上的神仙一般翩然潇洒,画卷之上,一弯涓涓细流的瀑布下面,汇成了一片如同镜子一样的湖面,湖旁一棵巨型的海棠花盛开的浓烈,一位少年轻轻地点着脚站在一根探出的树枝上,衣带飘飘,潇洒如风,脚下一片绯红,少年面如白玉,绝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