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安全抵达了陈国,我会挑一个很好的日子,将我体内的金蚕蛊全都转移到卫夫人赵南子的身上。
信北君起先是不建议父亲来蔡国见我,可是他终为人臣,自是尽可能劝说却也没法拘束父亲。我与父亲不过才见了一面,聊的时间自然会久一些。可他却一直不解风情地在父亲的耳边提醒着,要父亲早些回去,以免卫夫人在此期间做出什么对父亲不好的事情。
最终在那天用完午膳之后,父亲便辞别蔡侯匆忙启程赶回陈国。临行之前,父亲留下一枚墨色的玉佩,并告诉我这就是止痛的固子。
从色泽上来看,这枚玉佩倒是很像之前小白给我的那个,而且闻着味道也一样。只不过将固子雕刻成玉佩随身携带,倒也是蛮有先见之明的。受伤了可以止痛,其芬芳更有独到之处。
父亲告诉我这是周朝开国之后分封之时,天子赐给每一位国君的,有人是打造成了发簪,有人打造成了指环,而陈国的妫氏则打造了一块小小的玉牌,以便随身携带,彰显身份。若是每个国君都有的话,那小白手里为何有那么大的固子原型呢?
庆幸于每晚不用再受金蚕噬心蛊的折磨,但是一想到之后还要与蔡侯有一场硬仗要打,就浑身无力。
倒是信北君,整日无所事事,自从父亲走了之后,他便时常来寻我下棋,有时逛逛蔡国的园子,有时跟息国侯夫妇游玩郊野,就是不见他去找蔡候说要带我离开。我心里虽然着急,但毕竟他是父亲信任的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不与他说内心急迫,反正已经尘埃落定了,走就是个早晚的事情,他既然不急,我急也没用。
这天,他独自逛完了蔡国的街市,拎了两坛佳酿进了合欢殿。
见此,我立即吩咐小雨关了合欢殿寝殿的大门。
本以为他会守在门口,并且愧疚地跟我说两句好话。
谁知道这厮悠哉地走到院子里合欢树下,坐靠软塌自斟自饮了起来。
待小雨为我更衣,梳了发髻后。我面色无常地从寝殿了走出来,踱步到他跟前,与他对坐。
“怎么,着急了?”他怡然自得地看着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合欢花幽幽地问道。
“恩,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拿着他放在小桌上的小酒坛,打开上面的软塞,一阵扑鼻的香味飘了过来。
“国君才刚起身回陈国,那边情况还不知如何,我怕现在带你回去有危险。”信北君靠着凭几,仰着头闭着双眼缓缓道。
“为何父亲那样畏惧卫国?”我轻吟一口酒,长吁一口气,不禁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憋在心底的疑惑。
信北君张开眼睛并坐直了身子,笑颜展露道:“这还不是你娘亲惹的祸?”
我捧着小酒坛,微微一怔,心想道,这又干我娘亲何事?
“想当初凤姬夫人年少之时,在宋国可是一位名闻九州的舞姬。”
母亲是宋国人?我吃惊地看着正在讲故事的信北君。关于舞姬的事情我是知道,可是母亲原本是宋国人,母亲从未与我说过,所以我一点不知晓。
“一曲问花舞,惊遥遍九州,前来看你娘亲一舞倾城的车马,堵在了宋国临酉都城门前,居然都无法继续向前,当时我的父亲百里仪也是你母亲崇拜者之一。”
百里仪比他儿子出名许多,据说当时有人污蔑陈国对周王不尊,且又有谋逆之心,百口莫辩之时。百里仪连夜入安阳周王族祭庙,自断右臂焚之,扬天高呼道:“自老臣受命托孤以来,兢兢业业,终被我王生疑,陈国一直忠于周王,从未有谋逆之心,若老臣所说有一字为假,老臣就如同这断臂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自此以后百里家的任何一个人,不仅成为陈国的上宾,更成为九州上任何一个诸侯国敬佩的忠义之士。也因此百里仪被父亲尊为上卿,百里仪死后,百里肆子承父位,继承了上卿之名又被周王封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