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饭菜飘香。
看着满桌子的菜，大人小孩都格外兴奋。
不过是两三天时间没有吃到白莞莞做的饭菜，他们已经觉得是许久许久没吃过了。
白豪像一个饿坏了的猫，一上桌子，立刻伸手出去抓菜，被白树一筷子打得缩回了手。
“拿筷子吃！”白树瞪他一眼。
白豪乖乖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许氏边伸筷子夹菜，边看向白莞莞，“你们这几天，都跑去哪儿了？”
“进城去卖蛋糕，顺便逛逛。”白莞莞还是这样解释。
一旁的刘小温点头承认。
“噢。”许氏轻轻吮吸掉猪肉表面的汁液，才慢慢咬开。吃了一口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抬头看向白莞莞，“那小牛岂不是在牛棚饿了几天？”
一旁的王晓君马上插话进来，“放心吧，婆婆，我天天都有放小牛出去的呢。”
白莞莞轻轻皱眉，她本来已请求严小玲帮放牛了的，不成想这伯娘是真勤快，也想得周到！不知道其中到底几分真心。
她不多说什么，轻轻道谢：“谢谢伯娘。”
“客气什么，本来就是一家人，再说了，小牛是我从小看着长到这么大的，我能看着它在牛棚里挨饿？”王晓君笑笑，怎么看，怎么和善。
看着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许氏笑得眯起了眼。
王晓君停下筷子，望向白莞莞，“对了，我昨日才知道，你和弟妇，是把沼泽田改成了鱼塘，对吧？”
这问题，终究还是被提出来了。
“对。”深知道这样的事迟早都要让大家知道的，白莞莞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了，便坦然接受。
“啊，怎么能把沼泽田改成鱼塘？”最大反应的是许氏，那田地啊，伴了她大半生，是有感情了的，自然是不舍得就此没了。
白莞莞与娘对视了一眼，阿娘明显已经慌了。她淡淡一笑，好像在告诉刘小温不要慌，而后才将视线转移到许氏身上。
“祖母，您也知道，那田，种稻谷是种不成的，一下雨就被水淹。我就自作主张，将它改成了鱼塘，我阿娘是不知情的。您若是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莞儿……”
“而且我相信，祖母您这般明白事理，应该是不会责怪我们的。如果实在是不同意我们把沼泽田变成鱼塘，那明日儿我就去把塘埂拆了，重新变回田便是。”
白莞莞瞥一眼许氏，继续说，“现在鱼塘里是有上百条鱼了，但如果把鱼塘拆了，以后我们就吃不到美味的鱼了。而且那么多鱼，我们一天也吃不完，就只能分给邻居吃了。”
“祖母，不能分给别人！”白豪本来吃得挺欢快的，突然听说美食要分享给别人，可不乐意了。
白莞莞偷偷乐。
“婆婆，其实我觉得做鱼塘也没什么的。”王晓君也出来帮着说话。
现在的王晓君出来帮忙说话倒是不奇怪。
许氏一蹬眼，“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就说了这么一大堆！我何时说不同意了？”
这样的结果，也在白莞莞的预料里。现在的她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可怜虫了，许氏一般都不会反对他们做什么了。
……
夜里，白莞莞被阿娘的阵阵咳嗽声惊醒了。
这几日，都在忙碌着店里的生意，没怎么注意到阿娘的身体，真是该死。
白莞莞从床榻上坐起来，摸黑起床，点着了屋子里的竹简，披了一件薄衣，才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去敲阿娘的门。
阿娘的咳嗽声还在继续，她打开门，进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坐在床榻上的刘小温脸色有些苍白，她慌慌张张地将右手别到了身后，似乎在藏什么。
借着微弱的火光，白莞莞很明显地发现阿娘的嘴角上，沾染了一点红，那是鲜血的颜色。
白莞莞的心猛然收缩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