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道歉之后就不再说话，眼前的气氛有些尴尬。李烈想要道歉，可是又无从开口。
最后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刚才忘了说，我向你要白狐的血，并不是白要的。”
“大当家可以开个价，我让香红院的那些人付银子给你。”
周顾心知他这是要挽回刚才的口误，人家堂堂一位小侯爷都改口叫自己大当家了，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
周顾笑了笑，“小侯爷言重了。”
“不过这头灵狐乃是我的家人一般，现在要它大出血，总是需要一些补一补的。”
“至于多少费用，届时再商议吧。”
人类献个血都要营养费，何况这头白狐如此珍贵！
她信口开河，苏子要是在这里，肯定会惊掉了下巴。昨天还嫌弃那头白狐嫌弃的不得了，今天就换了一副面孔。
昨天那头白狐还被称为孽畜，今天就成了一口一个“灵狐”，一口一句“家人”。
她这个变脸可真是——太离谱！
李烈见她没有拒绝银子，于是微微笑道：“那我过两日再到山上拜访吧。”
“顺便也看看你说的那位春浓姑娘。”
他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至少说明心里没鬼，可是周顾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反正来日方长，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
“好，恭候光临。”周顾一口答应了。
李烈又低声与她商量道：“今天天色已经不早，周小姐就在舍下休息一晚如何？”
周顾看了看天色，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竟然谈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接近黄昏。
她心中有些踌躇，此刻上山路途多有危险，她一个女子实在不太方便，可是留下来又觉得太过草率。
李烈看出她的犹豫，只是微微笑道：“周小姐想要回去的话，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若是愿意留下来，我会安排客房，保证无人打扰。”
周顾想了想，还是点了一下头。李烈随即吩咐了丫鬟领周顾到客房休息。
这里虽然是客房，可是相当宽敞，周顾随意地看着屋里的摆设，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看过一圈之后她已经心里有数。
这个院子少说得要几万两银子，小侯爷的钱从哪来？那必定不是朝廷的奉银。他不仅仅是朝廷的小侯爷，还是一个地道的商人，周顾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留下来在这里住上一晚，周顾当然有她的理由。
商人也好，可以只谈生意不谈感情，要是人人都要谈感情，那也太累了吧？
这一晚她竟然睡得十分安稳，白狐再也没有出来捣乱。
……
第二天一早，周顾就告辞离去。
昨日下山的时候她愁肠百结，回去的时候却是换了一番心情。
周顾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在哑泉边转了一圈。
泉水澄净无波，周围的树林里也多了一些飞鸟，周围鸟语花香，看起来像是人间仙境。
周顾在泉边略坐了一会儿，掬了一口水尝尝味道，舌尖的那一丝甜意已经不再，真水无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真水应该是没有味道的。
哑泉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应该给它起一个新的名字。
眼下正是阳春四月，杨柳依依，不如就叫春泉吧！希望这里四季如春。
她想好这个名字，又迈开步子欣赏了一阵。
眼下丁香花正在盛开，四周都是深深浅浅的紫色，随手摘下一朵，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下。
嗯！花香怡人。
这段时间她的心绪不宁，做的胭脂还没有拿出去售卖，现在看到丁香花，忽然想起应该叫王妈采一些，可以做成丁香油。
昨天在香红院里看了一圈，那些姑娘们用的香粉都十分劣质，熏的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若是有上好的胭脂水粉，何愁姑娘们不掏银子？
周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