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与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地向旁边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惊绝长长的叹了口气,松下身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她觉得疲惫,跟秦与时拉扯反而让她自己更难过。
梳理好了情绪,林惊绝给秦与时盖上了一条毛绒毯子就回主卧了。
一是其他人都睡了也不好大晚上把大家都叫起来,怪折腾的。
二是不管秦与时是真醉还是装醉,他身上的酒气都让林惊绝觉得不舒服,正好秦与时睡着了,林惊绝也乐得自己睡上一晚。
出门之前,林惊绝回过头看着睡在沙发上的秦与时,他睡得很熟,眉头却一直皱着,不知道梦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闭了闭眼,林惊绝还是反身走了回去,她扯了个软垫在膝盖下面放着,跪坐在了沙发前,盯着秦与时的脸看了很久。
这人跟十年前一样,剑眉星目,高耸的鼻梁,短短的板寸。
睁开眼的时候对着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睡着的时候倒是乖巧。
林惊绝伸出手去,用食指和中指慢慢地抚平了秦与时的眉头。
“别皱着了”,林惊绝小声地说:“睡着了,就别不开心了”。
她撑着沙发的角站起来,摸了摸秦与时的脑袋,轻巧的说:“睡个好觉吧,时哥”。
希望你一夜好眠。
秦与时是被太阳光晃醒的,宿醉的感觉让他有点头痛,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却疼的他脸都皱在了一起。
“哎呦”,他小声地吸着气,缓慢地扭着自己的胳膊,可能是侧身躺了太久,左边的臂膀被他自己压麻了,动一下就痛得他直皱眉。
他打量着房间,昨晚他最后的意识就到自己开了好多酒,不知道具体是喝到哪一瓶的时候,举起酒杯的时候还有意识,放下来之后就是彻彻底底的断片儿了。
他晃了晃脑袋,想用右手揉揉胸口,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心里死死的捏着两本结婚证。
他什么时候又把这个掏出来了?
这都被他好好的藏在抽屉的夹层里上了三把锁,他怎么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弄开锁的?
张开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是干涸了的血,没了酒精的麻醉,后知后觉的开始痛了起来。
他这边还在努力吸气平复痛感,那边林惊绝就敲响了门。
“梆梆梆”。
“嗯?嗯……等一下!”秦与时着急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然而腿也因为蜷缩了太久而有些抽筋,他还没等站起来就先倒了下去。
“嘶……嘶”,秦与时立刻抽了两口冷气,他努力的在地上蠕动想要站起来。
起码不能让林惊绝看见他这副样子!
屋子里响起“咚”一声的时候林惊绝就想直接推开门进去,后来转念一想,她还是站在了门口。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屋子里有什么其他的动静,林惊绝想着,秦与时应该是没办法把自己立刻收拾得利利索索了。
她扬声说:“吃饭了”。
“你昨天喝多了,下来吃点东西吧,不然胃会不舒服的”。
秦与时平衡着自己的痛觉和听觉之间的关系,在抽气的同时也尽力听清楚了林惊绝说的话,他高兴的语无伦次。
“行!行!我这就来!”
没过两秒,他又反应过来,林惊绝怎么知道他喝多了,他后知后觉的看向沙发上的毯子,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他既然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对林惊绝做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林惊绝会不会生气了?
他顾不得那许多,等腿稍微缓过来一点就立刻起身推开门。
林惊绝正坐在客厅里等其他人把饭摆上桌,看见他出来也不惊讶,只是跟他说:“去冲个澡吧,早饭还要一会儿”。
目光又移到了他的手上,“手上的伤也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