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他也包藏祸心就好办了,大不了也就是想杀我的人和我要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陈寒宵将画像扔在床头,问道,“晴姑娘可说,她是如何得到这人画像的?”
“很奇怪!”
明朗摇摇头道,“据晴姑娘自己说,她是偶然经过公子遇刺的地方,凑巧遇上那夜的打更人,从他嘴里知道这人的面貌才画下来的。
可是老韩却说,这几日晴姑娘根本未曾出贾府,这画像却是不知道她如何得来?
而且咱们的人这些天都在私下查问,未曾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晴姑娘便是避过老韩偷偷出去一趟,便能找到主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凑巧?她肯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事她既是不想让人知道,咱们便权当不知道,不要给她泄露出去。”
陈寒宵轻笑道,“前有救命之恩都没有报答,这次的大恩又该如何报?”
“公子,咱这府里,晴姑娘可是第一个进来的女子。公子既是赏识她,她又有异能对公子有大助力,不如……”
“不如什么?”陈寒宵厉声喝道,“此后再有那样龌龊的想法,你就不必在我身边呆着了!”
这怎么就龌龊了?明朗心里腹诽,却不得不诺诺道:“是!谨遵公子吩咐!”
……
林晴雯无奈之下将画像扔给了陈寒宵,顿时便觉得天蓝蓝、水灵灵,生活真美好。
她再不用薅头发苦思是谁要刺杀陈寒宵了,就让他自己头疼去吧。
男人的事,小女子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她只要跟姐妹们绣绣花、写写字、喝喝茶、斗斗嘴,偶尔去看看自己的产业,赚赚小钱钱就好了。
这一日与黛玉去给贾母请安后,正要一起返回潇湘馆,李纨的丫头素云迎着她们过来,笑道:
“我们奶奶请二位姑娘商议要紧的事呢。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大姑娘、宝姑娘,宝二爷都在那里等着呢。”
于是,两姐妹便跟着她往稻香村来,果见众人都在那里。
李纨笑着拉着惜春道:“咱们这诗社还没起呢,就有脱滑儿的了,四丫头要告一年假呢。”
探春笑道:“都是前儿刘姥姥,看着咱家的园子欢喜得什么似的,央了老太太要人画了她拿回家给人见见。老太太才命了四丫头画个园子图儿,惹得她乐得告假了。”
黛玉便笑道:“可是呢,都是她,她又算哪一门子的姥姥?直叫他个‘母蝗虫’就是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唯有晴雯悄悄瞥了黛玉一眼,对她使了个眼色。
黛玉看见晴雯的眼神,却是不明所以,眼睛眨了眨,有些迷茫。
李纨道:“我请你们来,大家商议,给她多少日子的假呢?我给她一个月,她嫌少,你们怎么说?”
黛玉拉着惜春笑道:“我且问你,还是单画这园子呢,还是连我们众人都画在上头呢?”
惜春蹙起小小的眉头道:“原说只画园子的,昨儿老太太说,单画了园子,成个房样子了,叫连人都画上,就像‘行乐’似的才好。我又不会这工细楼台,又不会画人物,又不好驳回,正为这个为难呢。”
黛玉闻言,抿嘴笑道:“人物还容易,你草虫上不能。别的草虫不画倒罢了,昨儿那‘母蝗虫’不画上,岂不缺了典?你快画罢,我连‘题跋’都有了,起个名字,就叫《携蝗大嚼图》。”
说罢,自己先捂着胸口,笑个不住。
众人亦哄然大笑,前仰后合。
史湘云伏在椅子背上笑,那椅子原也没放稳,斜下一歪,一下连人带椅子歪倒了,众人越发大笑起来。
宝钗笑道:“世上的话,到了凤丫头嘴里也就尽了。幸而她不认得字,不大通,不过一概是市俗取笑。唯有颦儿这促狭嘴,这‘母蝗虫’三字把那日的形景都现出来了。亏她想得倒快。”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