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哎,一出手就是一百两!
还有这宽敞的、雕梁画栋的大宅子,只单看会客厅内和郑公子卧房布置摆设的奢华程度,便可见郑家果然是有钱人家。
怪不得赵钱孙那孙子,丧心病狂到害人性命来谋夺家产。
林晴雯眼瞅着王太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银子揣起来。
很好!神医就得这样拽!一百两银子算什么!
她却不得不偷偷咽着口水,把银票推回去。
她确实喜欢银子,可她做这事还真不是为了银子。
“我不是冲着银子来的,神医的诊费该给,我却是做善事还愿的。若是收了银子,还算做善事吗?”
“姑娘,你也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不作答谢,我们心里如何过得去?”宋氏握着晴雯的手,不舍得放开。
“若是夫人当真想谢我,就等公子病体痊愈之后吧,那样我收这钱才收得心安理得。”晴雯笑道。
晴雯与王太医离开郑家,她并不担心郑家人揪不住赵钱孙的狐狸尾巴。
郑老爷虽说上了些年纪,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赵钱孙打理,但他精神尚好,冷静果断,看得出早先也是个有魄力的生意人。
只要他有了防备心,赵钱孙的丑事迟早会被查出来。
……
晴雯将王太医送回太医院,那位老人家临下车还殷殷嘱咐:
“姑娘,可不兴骗我老头子啊,取回绛珠草来一定得让我开开眼,也不枉老头子我半世为医了。”
“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晴雯必会说话算话的。”晴雯笑着将王太医送进门去。
回了贾府,她立刻取出仅剩的那粒绛珠草种,小心地埋进花盆里,将原先存在瓷瓮里的露水舀出半碗来浇上。
“天气转凉,晚间花草上开始凝出露水了。过几天,咱们晚上又得出去了。”她看了看围在她身边的屋里人,笑道。
“敢情这花喝的是露水?”祝嬷嬷咂了咂舌,捣了捣郑嬷嬷。
“嘘!小声说话,”郑嬷嬷赶忙止住她的话头,又看了佳蕙一眼,小声道,“你来得晚,还不知道,这是咱院里的大秘密,这花是咱们姑娘的命根子,可不能让旁人知道。”
“哦,哦,我肯定不跟旁人说。”祝嬷嬷忙捂住自己的嘴。
……
回头再说说郑家,郑老爷送走晴雯和王太医,回头坐在厅里,一言不发。
郑英惴惴地问道:“爹可是当真相信那位姑娘的话,以为钱孙就是毒害弟弟的人?”
“除了他还有旁人吗?”
郑老爷瞥了女儿一眼,面有不忍,“爹知道你与他一向和睦,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为。但就像那位姑娘所说,若是你弟弟不在了,他就是得到最大好处的人。
咱家所有的田庄、铺子、还有这所大宅子,加上乡下的老宅,可都是他的了。就这一层,就由不得爹多想。”
“爹!”郑英一下跪在父亲面前,“您不能仅凭那位姑娘的一句话,就定了钱孙的罪,没有证据不能冤枉好人啊。”
“你这个傻孩子,爹当然不能仅凭旁人的一句话,就认定他就是下毒之人。”
郑老爷伏在郑英耳边,悄声叮嘱了几句。
郑英虽有些难过,却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晚间,赵钱孙顶着一张肿胀未消的猪头脸回了郑家。
在外面嚣张跋扈、坏事做尽的孙子,一进家门立刻变成了温文宽和、彬彬有礼的好人。
有下人前来迎接他,两人悄声嘀咕了几句话,赵钱孙才回到与郑英的卧室。
郑英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替他宽衣。
“夫君劳累一天了,快坐下歇会子,稍等会儿便吃饭了。”
赵钱孙两只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瞅着妻子波澜不惊的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下人说,今天家里来了个大夫,可是给郑容请的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