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祥郡主是为南风而陷害姑娘的。”
慕南风眼眸深沉,凝神盯着晴雯的脸色,轻声道,“其实我跟她……并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完全是她小女儿家的心思。
只因去岁忠顺亲王偶然见到我的字,觉得还可一看,便托我抄过几本书。抄来抄去,他又觉得我还有些才情,便聘我为西宾,给他的小女儿做教师。
我以为他家女儿还小,后来才知道她比我差不了几岁。本欲辞掉不做,却因为囊中羞涩,不得不应了他。
后来,我发现迎祥郡主根本无心读书,便跟忠顺王请辞,搬到白云寺借住。未曾想,郡主又追到白云寺去,因为实在受不了寺庙的清苦才离开。
但她一直未放松对南风的追逐,霸道地将我看作她的囊中物,不允许任何姑娘跟我接近。
自从姑娘开起紫竹轩……她便以为我跟姑娘有些什么,而对你恨之入骨。所以,她做下此等恶事,也是南风的过错。”
“慕公子何必把别人的错往自己身上揽?”
晴雯淡淡地笑了笑,“她作恶是她的事,与你无关。你放心,人在做,天在看,她犯错自有天来罚。”
“无关吗?姑娘不怪责我?”慕南风明眸灿灿注视着晴雯。
“为什么要怪责你?公子又不是我的囊中物,难道我会因为有人喜欢公子而怨恼公子吗?”
晴雯嫣然而笑,“只是没想到,还有人对公子如此痴迷啊?”
“呃……”这回轮到慕南风卡壳了。
晴雯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
慕南风呆呆地站在原地,百转千回猜测晴雯话里的意思,半晌才扬声道:“若是日后她再找姑娘麻烦,姑娘告诉我,我为你解决。”
晴雯回头看了看他那单薄的小身板子,乐了。
算了吧,这位公子,您能做些什么?
晴雯走进紫竹轩,却见陈寒宵站在院子角落里,背对着她正与人说话。
他对面的人身子比他略低一些,完完全全地被他挡住了。
似是意识到有人来了,那人迅速后退,隐入阴影里,然后快速退走了。
“晴姑娘。”陈寒宵转身看向晴雯。
“陈公子,今日的斋饭可还满意?”晴雯笑问。
“紫竹轩的斋饭从未让人失望过,”陈寒宵眼眸深邃,似要看透晴雯的心,“晴姑娘近来可是遇上什么事了?多日不见你了。”
“哦,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谢公子挂怀。”
晴雯不想与他深谈,说完话便要离开,却被陈寒宵一句话又拉了回来。
“姑娘的妹妹被人下毒,姑娘想必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吧?”
“我……”
晴雯默然道,我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贾家那样的深宅大院,发生点什么事竟闹得人尽皆知了?一个两个的都来问她?
“姑娘不必奇怪陈某是如何知晓的,想姑娘一定知道,陈某并不是普通人,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好嘛,这一个两个的,说辞还都一样。
“所以,公子想说什么?”林晴雯并不打算否认什么,直不愣登地问道。
“我想问,姑娘是如何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的?”陈寒宵精光闪闪的眸子死死盯住晴雯。
“公子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只要做事就要留下痕迹,我就是循着痕迹追过去的。”
林晴雯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去,扯身便走。
身后传来陈寒宵一句犹犹豫豫地叮嘱:“姑娘日后可要小心提防迎祥郡主,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是,她不是良善之辈,恰好我也不是。
林晴雯咬了咬牙,未再出声。
三天后,东城某个茶馆里,来了一位带资进馆的说书人。
这人奇怪得很,一身蓝衣,男儿装扮,却是面覆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