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宁愿她面对的这个穆林溪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至少可以宽慰,继续沉溺在她就是穆林溪最重要的人。
她还想继续催眠,沉浸在她的幻想之中,但是这种美好一戳就破,现实永远那么残酷。
她无聊时也会学穆林溪以前那样,假装深沉,偶尔悲春伤秋一下。
“好了,别闹了,下次见面,我当面向你解释。”穆林溪一脸宠溺,语气柔软,仿佛哄小孩一样宽慰完筱子衿,没有任何犹豫的挂断电话。
她知道筱子衿嘴上不饶,仿佛不求一个结果,誓不罢休,其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和以前一样,在跟她使性子。
把手机收好,穆林溪吹着拂面而来的清风,整个世界仿佛静得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却不敢停下脚步,什么都不做,蹲在没人在意的角落暗自神伤,自怨自艾。
她不是这样的人,也做不到,而且从刚刚开始,就发现前面角落有一双目光在盯着她看。
她承认没有抓到现行,也没有和那个人对视过,但是属于她曾经的训练直觉,坚信那个地方有人。
多年的训练经验,一次次残酷的经历告诉她,眼睛会骗人,不要太盲目相信眼睛看见的一切。
心念至此,穆林溪突然冲上前,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去,正撞上白逸探过来的目光,她抢先一步开口,“你来这多久了?看出什么花花,还是听到什么你感兴趣的?”
这个距离,听不可能听见,毕竟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噪音不少,环境嘈杂,靠耳朵选择想听的信息简直就是大笑话。
但是他们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会只靠耳朵获取信息,还可以读唇语,不过这个考验角度和眼力,甚至需要借助望远镜帮忙。
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单靠手机像素帮忙,也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她的口型,推算出她说了什么,甚至还可能留了备份,方便反复钻研。
“冰蝉,有些话,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现在的安逸都是假象,像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平静安稳的日子过?”
白逸仿佛在自嘲的扬了扬唇,“他们的反应,哪怕没有直白的说出口,但是以你的敏锐和直觉,应该也猜得出,看得出,听得出他们对你的防备和成见吧?我们注定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你继续坚持下去,终究会伤了你自己的。”
他真心的心疼穆林溪,为她这样卑微,这样努力维护,一次次约束自我,处处束手束脚的生活真的不值得。
明明还有更好的选择,他和半月组织一直为穆林溪敞开,欢迎她的回归,但她却画地为牢,自困其中,自我折磨,到底图什么?
“如果你还是这套说辞,说什么要我回去的话,那么就不必开口。”穆林溪冷着一张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凝视着白逸,千言万语都放在一个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的眼神之中。
白逸苦笑,心知现在穆林溪听不进,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浪费精力和口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