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江南。
虎牙蹲在石柱后面，石柱大概起到虎牙的腰。
虎牙眼前一亮，他看见了一个穿着蓝色大衣腰间还有金袋子的中年男子。
虎牙对旁边的范亦腾说道，‘小范，看到没？’
范亦腾点点头。
虎牙继续说道，‘等他经过那个桥的时候，你拿了钱袋，再跳下水，我在三桥等你。’
范亦腾点点头。
虎牙站起来，向三桥跑去。
中年男子终于走到了，范亦腾看准时机，从石墩一跃而上，快速的从男子腰上摸了两个小东西，然后跳进水里。
男子也注意到了，只是没去追，‘小家伙，还挺灵活的。’
四月的江南已经春暖花开，但水里依旧很冷。
范亦腾使劲的游，游了将近一刻钟才到三桥。
他爬上岸，发现虎牙已经在等他了。
虎牙看着他，笑眯眯的，‘不愧是你，从来没有被抓到过。’
范亦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虎牙伸出手，问他，‘金袋子吗？里面装的有东西不？’
范亦腾摇摇头。
虎牙的眉头中有了几分怒色，‘你的意思是没拿到？’
范亦腾道，‘不是。袋子里面只有两张银票。不值钱，腰间有两个金老虎。’
范亦腾将手中的两个金老虎放在虎牙手上。
金老虎很漂亮，在阳光下还会闪光，而且眼睛是绿祖母，一看就是从外邦进来的稀奇货。
范亦腾害怕虎牙生气，连忙说道，‘纯纯纯金的，绝对比银票值钱多了。’
虎牙之前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他能感受到这玩意很值钱，‘小范。我先给你点铜币。之后我把这东西卖了，咱俩分。’
范亦腾点点头。
虎牙从腰间掏出20多枚铜币，分了范亦腾一半。
虎牙说道，‘你也知道我妈喝酒，剩下的钱我得留着。’
范亦腾笑着说道，‘谢谢。’
虎牙比范亦腾要高，他摸摸范亦腾的脑袋，‘这两个小老虎换到的钱一定会分你一半。你先回家换身衣服。’
范亦腾看了下自己湿淋淋的衣服，说道。‘好。’
走之前，虎牙对范亦腾说，‘明天石墩那，不见不散。’
范亦腾小心翼翼的从墙边翻了进去。
江南是一个经济，科技都很发达的地方，而且位于三个府交界处，基本没有政府来管。
许多豪强都住在这里，但这里也有许多穷人。
‘你去哪儿了？’
范亦腾回头，发现沈希棠站在他身后。
范亦腾尴尬的张开嘴，哼出了一个字，‘妈。’
沈希棠眉头有几分怒色，他对范亦腾说道，‘现在才几月，你就下河。会着凉的，还有你手上捏的什么？’
范亦腾手上的铜币有一颗掉在了地上。
沈希棠看见了，她似乎明白了。
‘你......’
‘我......’
沈希棠用尽全力，给了范亦腾一巴掌。
范亦腾手中的十几枚铜币，像流水一样，哗啦哗啦的掉在了地上。
范亦腾的脸红红的，他睁开眼睛看着沈希棠。
沈希棠道，‘我有没有告诉你，贫贱不能移，就算穷，也不能去偷东西！’
沈希棠的眼眶红红的。
她忍者眼泪，对范亦腾说，‘去换身衣服。然后跪在树下，等你知道错了再说。’
范亦腾捡起铜币，将它放到沈希棠的手里。
沈希棠却将铜币摔在地上，‘我们不需要。’
范亦腾换了干净的衣服，跪在了树下。
这是一棵海棠树，他以前经常听妈妈唱，‘海棠未睡下，两行相思成了疤。’
他不太清楚妈妈相思什么，大概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