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下。
青州,位于南府的最北边。不像南府其他地方那么酷热,还有几丝长江流过,倒也是个宜人的好地方。
但这里,曾经是流放罪人的地方。
所以山青水绿,可人心不干净。
青州的上一任州长,在三个月前,无名猝死了。
这也成为了人们吃饭时经常提起的几句话。州长的死,到今日也是个未解之谜。但没有人会去查这个事儿,毕竟又不是第一个死掉的州长。
州长死掉之后,政府为他默哀了一秒,然后立刻安排了下一位。
这一位,来头可就大了。
衙门。
‘我给你们说,这新来的州长姓范,传谣是那范一东的儿子。’
‘儿你大爷,我三姑的婆家的儿子的媳妇儿的姐姐的丈夫说了,那纯纯是个私生子。’
‘不一定不一定。’
‘哎呀,听我的。那家伙30岁了,活脱脱一个油腻大叔。30天不洗澡,60天不更衣,脸上的污垢都能炒菜了。’
如果此时此刻,范亦腾听到了这话,绝对会笑着把这几个人的脑袋按到墙里。
他堂堂一个江南‘美’少年,即使不是数一数二的那种,但也不至于是油腻大叔。
还有虽然大家都姓范,但他跟他范一东是真没关系。
一个屠夫,对围观的百姓们说道,‘管他是谁?只要敢来,就要他瞧瞧我们的厉害。’
‘说的是。’
‘就是就是。’
一辆马车到了。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白衣青年。
他骨子里的脱洒、嘴角的那抹慵懒与眼眸中的温暖,明明眼眸干净,却仿佛目中无人,明明嘴角的弧度恰好,却透露出丝丝清冷疏远。
‘谁刚说,范范范州长是油腻大叔?’
‘谁谁说他30天不不洗澡?’
‘不不不,不是我,看看看我干嘛?’
‘你你们好。’
范亦腾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还是有一丝惊讶的,原来这么多人重视他上任。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慵懒,一定要不负众望,做一个好官!
‘卧槽,他长的好帅。’
‘以后不追小官了,就追范州长了。’
‘妈!要嫁给他!’
‘滚一边儿去!老娘要娶了他给你做爸爸!’
范亦腾静静的看着众人,三观被刷了。‘娶了他给你做爸爸’这话当着孩子的面说出口......
‘都散开都散开。’
一个青年人从人群中冲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万年冰山。
他周围的人,见了他就像瘟疫一样,四周退散。
‘好强大的影响力。’范亦腾嘟囔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脸上的嫌弃。
青年似乎不在乎,说道,‘我是飞煌,他是南羽。’
青年身后还有一少年,少年倒是面带笑意。
范亦腾看了看身后的马车,问‘能帮我搬点东西吗?’
南羽没说什么,上前来帮忙搬东西。
范亦腾看一眼正在搬东西的南羽,总觉得不对。
范亦腾开口问站在他对面的飞煌,‘你们两位是?’
南羽的搬东西没有说话。
飞煌道,‘我们俩是你的侍卫。’
范亦腾的疑心更重了,这非飞煌肤白如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子弟。这南羽,虽说一直没说话,但他身上的穿着,挂的流苏和玉,着实让人怀疑,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侍卫?
南羽东西搬完了,人也走散了。
南羽只是简单的把东西搬进屋子里。
飞煌看了一眼范亦腾道,‘范州长,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