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灼出了一个洞。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郝优的一个玩物,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考到这个学校,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过去,却还是无处可逃。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哭。
小海爸爸的话让我觉得无奈,我努力地和病魔对抗,到头来,还是离不开病人这个称号,就好像任性刁蛮是正常的必须的。小海让我心冷,走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我发现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或许在当时的同学们,老师们眼里,无论我以后出色与否,都是一个坏小孩,一个要离得远远的孩子。
“那……那你怎么还和我玩,不怕我揍你。”努力地稳住我的声音,不想让委屈流露出来,明明只想逃离,却还是故作镇定地笑着问她。
“诶呀,不是和你认识了吗?觉得你也没那么可怕。”
“是吗?为什么郝老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不去说,却还是没能忍住。
“又不止我一个,当初他们应该都这么觉得啊,而且,你性格那么外向,确实很像会打人,不信你问问其他人,肯定还有人这么以为,你去问一问,何……”
“不用了,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我阻止了小海去寻求别人认可的手,我不想也不能够再听别人的一句否定了,即使那个人不一定会否定我,但是我已经无法承受哪怕一点点的可能。
“你生气啦?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只是以前以为的啊。”
“我没有。”
“你就是,这么小气干什么,现在我又不这么觉得。”小海估计是生气了,说完就走了,脸也耷拉下来。
或许是我斤斤计较吧,或许是我没能控制好我的表情,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无能为力。为什么?好像从那时起我就很喜欢问为什么,但是从来没有人给我解答过。小海,对于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女孩子,为什么可以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就那么抵触一个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委屈像海浪将我吞没,如果能死在大海里,多好啊,至少不用再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最后的最后,我甚至去和小海道歉。我说对不起,是我太小气了,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你别生气。她说没关系。
“没关系。”多么浪漫又残忍的话。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可以把这一切告诉我,就不能烂在肚子里吗?她想过这些话就像刀子吗?她想过吗?我小气,我哪里小气?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
我一句一句地叩问我自己,折磨我自己。我没有错,我必须有错。我真是一个懦夫。
回宿舍的路上,路灯昏暗,周围人喧闹,真是流泪最好的时间,没有人会看见我,我可以躲起来,做一个懦夫。我舔舐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那是我曾经那么小心那么小心藏起来的伤口啊,我一直骗自己伤口结痂了,可纸包不住火,伤口拦不住血。我给自己编造的谎言,终于天下大白。
回到宿舍,我打电话给妈妈,我真的很想放声大哭,想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可是我不能,周围有同学,宿舍里有舍友,我不能做一个疯子。我要沉默地流泪,冷静地叙事,我真的要疯了。
“为什么我考到了高中,为什么那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是摆脱不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会这样。郝优为什么可以毁掉我的整个生活,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摆脱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妈妈是个冷静的女人,但是再冷静的女人也接受不了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说不想活了。她骂了我。
“为了这样的人说不想活,我觉得你很自私,你对不起我们,对不起小姨。你死了郝优会难过吗?难过的只有我们?你太自私了,太没用了,这么久还是走不出来了。”
她,骂了我。
我的母亲。
我无法言说那种感觉,天塌了也不过如此吧。虽然在我一次又一次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