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孔雀未死?怎么可能!”
一片偏僻的竹园之中,说话的老者须发皆白,但一头白发与寸长的胡须都修理的整整有条,双目炯炯有神,不见丝毫老态。
此刻他从藤椅中倏地站起,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一旁来禀报计划进度的长衣大袖男子也很是惊讶,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失态的先生了。
他也没想明白,孔雀未死不是一件好事吗?要是死了谁来帮青龙会铸造孔雀翎?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先生为何如此惊讶?”
老者大手一挥,一个虚幻的棋盘浮现在两人眼前。其中有一粒白子上方血色弥漫,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血色浸染。
老者指着棋盘中的那粒白字开口道:“在我的演算之中,孔雀必死于流杀门薛果之手!这么多年来,老夫算尽天下苍生,从未失过手!”
“一个孔雀算不得什么,但一子不稳,满盘皆变!未来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变数,这也意味着,我今后所有制定好的计划都将前功尽弃!”
“可是为什么孔雀在您的卜算中会死呢?他明明是铸造孔雀翎最关键的一环!我们不是应该保护于他?”
长衣男子虽然统领着天下第一楼,但在这个老人跟前却像个无知的稚童一般,问东问西,却没有一丝的违和之意。
“唉!”老者叹息一声,拂袖将虚幻的棋盘泯灭,转身透过斑驳的竹影仰望星空,“你有所不知,不只是你,或许天下间所有人都被蒙骗了!”
“天下排名第一的铸造宗师并不是孔雀,而是......他的侍女——冶儿!孔雀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他也不想去分辨这些东西。”
“怎么可能!那冶儿为什么不自立门户,还在孔雀手下当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女?”长衣男子十分不理解这种做法,在他的心里,物就要尽其用。
“谁知道呢?有孔雀在身前,冶儿绝不会出手。所以本来的计划是杀孔雀,逼冶儿出山,可现在......”
老者似乎有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吹胡子瞪眼的,竟有了一些普通农家老者的生气,看得长衣男子有些出神。
要知道作为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之人,老者以前还从未有过如此神态。
长衣男子回过神,连忙问道:“那这今后该如何?”
要知道计划是老者几年前就规划好了的,除了孔雀一事,其余之事就跟老者手中的棋子一般,分毫不差,被老者任意摆弄。
现在听老者的意思,那些还未实行的计划似乎都要作废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牵一发而动全身,青龙会已经花费巨量的人力物力,全盘更改的话怕是大龙首都没那个好脾气。
“哼!还能怎么样?只能拼上我这条老命,重新洞彻天机!”
老者不再管眼前之人,自行跌坐在宽大的藤椅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地气上涌形成棋盘,星光透过竹梢如涓涓细流般汇成一颗颗棋子。星光棋子不断形成、演算,在棋盘上形成一道道璀璨的旋转星河。
棋盘不断演变,长袍男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先生,哪还有血衣楼楼主的风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星河演变接近尾声,一切即将尘埃落地之际!
一颗虚幻的陨星突然从棋盘上空划过,最后在老者和长衣男子呆滞的目光中,硬生生把地气汇聚而成的棋盘砸了个稀烂!
“噗!!!”
一大口鲜血从老者口中喷涌而出,破碎的棋盘被染得血红,躺倒在藤椅上生死不知。
长衣男子三步做两步迅速将老人扶起,左手按在老者胸膛之上,一股股精纯的内力不要钱一般涌入老者体内。
“先生?你好些了没?”
长衣男子的脸色逐渐发白,老者的身体像一个无底洞一般,不管他输入多少内力都听不见一个响。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