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的声音里有着怜惜。
这十五日里，其她人或多或少被李思逼着休息，睡过头了他也不会喊醒。
唯独他自己，每一次都坚持的最久，睡的最少。
李思想转过头去看谢晚晴，却被她将脑袋按在自己身上。
后脑勺传来的柔软触感令李思呼吸忽然间波动了起来。
“今日便是上元节了，夜里应该会很热闹吧？”
李思闭上眼睛享受着谢晚晴如水的温柔。
“嗯。”
“晚上一起夜游赏灯如何？”
“嗯。”
“那戌时时分，我来皇城前接你。”
“嗯。”
怎么成了复读机了，只会说嗯？
李思嘴角勾了起来，轻笑道：
“那晚上就不回宫里住了吧？”
“嗯...嗯？”
谢晚晴揉的手微微一滞，而后继续轻轻揉着，声音几不可闻地说道：“好。”
“不许反悔？”
“不反悔。”
那夜之后，李思旁敲侧击的提起过好几次，可谢晚晴再未在侯府留宿过。
今日答应的这般爽快，倒是令李思有了意外的惊喜。
“少奶奶，什么事不反悔？”
小莲揉着眼睛，从休息的房间走了出来。
“当然是今夜游街赏花灯咯。”
“呀，今天是上元节了。”
小莲几步走了上来，期期艾艾的说道：“少爷，少奶奶，小莲也想去...”
“嗯，同去，同去。”
李思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谢晚晴。
那张娇俏精致的脸庞因为消瘦的缘故，多了几分柔弱。
“去把夏竹和笑笑喊醒，咱们回府，少爷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耶。”
小莲欢快的跑去喊人。
因为年龄小，这些天里，李思主要让她做些辅助工作，没让她太过疲累。
“这些账簿放在这里不妥，我去找陛下...”
谢晚晴指着桌案上整理成册的330本账簿说道。
“让陛下喊靠谱的禁军看管吧，今日是上元节，实在没心思和那些人扯皮。”
李思拉住谢晚晴胳膊接道：“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别为他们搅了兴致。”
谢晚晴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含光殿的大门终于开了。
阳光倾泻而入，刺眼的同时，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久违的阳光的味道。”
李思深吸了口气。
“如何了？”
武帝的声音吓了李思一跳。
被阳光眯了眼的李思与谢晚晴这才看见武帝、孙公公就站在殿门口。
不远处，礼部郎中姚经亘、吏部尚书宗元良、尚书令慕文轩、刑部郎中薛伯，正朝这边张望。
“回陛下，幸不辱命。”
谢晚晴快步走出含光殿，躬身行礼。
“陛下，还有意外的收获。”
李思随即从怀里掏出那张纸递给武帝。
武帝正想接过来，李思却忽然往回缩了缩，正色道：“陛下，臣建议您过了今日再看。”
“这却是为何？”
“今天是上元节嘛，陛下也该暂时抛开国事，放松下心情，去赏赏花灯，猜猜灯谜，毕竟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治理天下嘛。
再则，这纸上的内容看了影响心情，为这等贪官污吏坏了陛下赏灯的心情，不值得。”
大概是听谢晚晴说完成了核算，武帝心情放松了下来。
这时听到李思居然知道关心自己，还劝自己去夜游赏灯，顿时笑骂道：“你这皮猴不成天惹是生非的，朕的心情就已经很好了。说吧，有什么要求，趁朕心情尚好说来听听？”
“陛下慧眼如炬，臣的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臣的确有个请求。”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