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握着扶手的手猛然一紧。
目光落在李思脸上。
心中却涟漪翻滚。
像,太像了。
就好似年轻的李沐走了进来。
“这位是...晚晴也不晓得给我介绍下?”
李思笑道。
他有些奇怪。
好似三人正在密谋什么事,被自己突然出现撞破了一般。
一惊一乍的。
“这位是...”
李思打量着椅子上的陌生男子。
这人长得真俊。
竟然比起自己也是不遑多让。
年龄看上去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大概是平日疏于保养,或者事务繁多操劳过盛的缘故,面色有些苍白。
谢晚晴一时竟不知如何介绍。
“叫我牧亲王吧。”
武帝开口。
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菊花茶饮了一口。
“这位是牧亲王,平日里对我与筱柔极是照顾。”
谢晚晴的话让筱柔翻了个白眼,不过并未反驳。
“那就是自己人咯。”
李思有些纳闷。
他听晚晴说起过皇室,说那些个亲王并不与皇上贴心。
可这从来没听晚晴提起过的牧亲王,看起来,关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自己人?
自家儿子,能不是自己人吗?
武帝在心中说道。
“你就是那皮猴李思?”
“是麒麟侯,不是皮猴。”
李思无语了。
什么人啊,见面就说自己皮。
又没惹到你。
要不是看在对谢晚晴颇为照顾的份上,不怼死你。
“听皇上说洛朝出了个青年俊杰。本来想着有机会能见上一见,没想到,人还没见到,这几日麒麟侯三字,倒是如雷贯耳。”
“哎呀,那是皇上谬赞了,愧不敢当。”
李思笑道,“真要说起来,皇上才是那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要不然怎么能在京都,就发现几千里外的青年俊杰呢,是吧。”
武帝算是见识到筱柔所说的,李思脸皮有多厚了。
自己只是客套一下,这皮猴倒好,自己给自己贴上青年俊杰的标签。
李思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香水瓶笑道:“我看牧亲王眼里有疲态,脸上有倦容,平日应该是操劳国事过度,这些香水和花露水多少有些提神醒脑的左右,牧亲王若不嫌礼物轻薄尽管拿走,算是我与晚晴的一点心意。”
武帝有些无语了。
几瓶香水就想贿赂朕?
“本王看这词甚为欢喜,却不知为何只有半阙?”
“哪首?纤云弄巧那首啊...”
李思笑道:“这是我送给晚晴的,原本是不想刻在瓷瓶上出售的,不过晚晴说这么美的词就该流传千古。您也知道,晚晴是我未来媳妇嘛,媳妇的话总是要听的。”
武帝揶揄的目光下,谢晚晴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哦?那本王听晚晴说想劝你入朝为官,为何你却不听?”
“牧亲王是自己人,咱也就随便说了啊。”
李思看了眼谢晚晴,见她并未阻止,想来这牧亲王的确是可信的。
于是接道:“其实咱们目光可以放长远一点,更广一些嘛。”
“此话何意?”
武帝问道。
“虽然古话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我觉得吧,若真胸怀天下,心系君王,倒也不一定非得在紫薇殿内做高官。
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武帝没想到李思竟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李思接道:“就算我去做了官,陛下信任我放手让我去做,但既然为官,就得守官场上的规矩,免不了天天和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人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