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端坐于主位上,眉眼慈和地看着她,叶筱锦将孩子放在赵韵怀中,上前恭敬行礼,“师祖。”
老阁主冷逍遥捋着白须,笑,“起来吧,已经派人去叫你祖父他们了,此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他先前被探探尿湿了衣裳,刚沐浴换上干净的衣裳,拿起一本古籍准备看时,就听得小童来报,叶筱锦来了,想着上次到了山门没让她进,这次他便提前到正厅等着了。
只是不知这丫头此番来又是何事,反正马上就要见到,能不掐算就不掐算,知晓太多天机又不能横加干预世事,亦是负担。
叶筱锦也想到上次来逍遥阁被催着赶去边境从而及时救了镇南王的事情,对着老阁主郑重磕了一个头,“上次多些师祖提点,及时救了父王,筱锦谢过师祖。”
老阁主一下一下捋着胡须,不疾不徐又颇有些神秘道,“一切皆是机缘,不必谢老夫,莫要跪着了,坐着说话。”
叶筱锦闻言刚要起身,一旁的赵韵一把就将她拉了起来,对老阁主道,“师父,他中毒了,筱锦带了他来,你帮他解毒吧。”
这个他是谁,赵韵没明说,但老阁主一瞬间就知道了是谁,他瞪了赵韵一眼,十分不满道,“他怎么阴魂不散,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徒弟,被他骗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连师父都不要了,好不容易良心发现知道回来了,这才几日,他又跟着来了,老夫不救,救了你又想跟着跑是不是。”
叶筱锦眨了眨眼,原本看着仙人一样的师祖,突然变成了发牢骚的小老头,言语间都是对皇上的不满,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那种岳父对女婿的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的嫌怨。
只是皇上是她带来的,她准备解释一下目前宫里的局势,被赵韵抬手制止了。
赵韵像是没看出老阁主的不悦般,走过去将探探放在他膝上,在他面前席地而坐,语气软和,“师父你就救他一次,皇上中毒,是一国大事,影响太大了。”
老阁主不为所动,“老夫不过问世事。”
“那师父就当成是家事,他中毒不醒,小晔就得在京城帮忙撑着朝中局势,你忍心看着我儿子你徒孙在京城辛苦吗?筱锦丢下孩子大老远跑来找你帮忙你忍心拒绝吗?你忍心看着探探长期和他娘分开吗?”
老阁主直接被最后那句话问炸毛了,“这和老夫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老夫给他下的毒,老夫有什么不忍心,当初他隐瞒身份娶你的账老夫还没找他算呢,想老夫救他,门都没有。”
他从那句话里理解的意思就是赵韵等那个男人醒了,就要带着探探跟他回京,认祖归宗,唯有身份公开,探探才能跟在亲娘身边。
老阁主一想到,她又要跑,赌气似的呼出一口气,补了一句话,“休想老夫救他,别说没门,窗都没有。”
赵韵气势也上来了,回瞪老阁主,“那徒儿就给您挖出门和窗来,徒儿和他的事情十几年前就结束了,徒儿没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等他好了,他回京城做他的皇帝,徒儿就在逍遥阁哪也不去。”
老阁主一听又不乐意了,“凭什么,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不跟他回京,他当初在我面前立誓一生呵护你,结果却让你吃尽苦头,明明是正妻却弄得像个见不得人的外室,我逍遥阁的人岂容他如此欺负。
若不是师父答应你师祖不插手山下事,师父早将他脑袋摘了,你现在还要师父救他,你就可劲地在师父心里插刀。”
“那师父到底是要徒儿跟他走,还是不跟他走?”
老阁主自己心里都矛盾得很,想着徒弟吃得苦,就恨不得她和那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可自己带大的孩子,什么心思他能不明白?分明还牵挂着男人,强行干预又舍不得她难受。
只得气的哼一声,别过脸不看她,不想转头间,长须被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