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着小沙弥往禅房去。
到了禅房门口,小沙弥伸手要去推门,旁边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由婢女扶着从屋里出来。
朱曼凝礼貌性地朝着对方微微倾身算是打过招呼了,对面妇人笑着点头回礼就要从她们身边走过,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芙蓉脸上,那妇人顿住脚步,打量了芙蓉片刻,不确定道,“可是芙蓉?”
芙蓉原本没在意对面的妇人,听得这话她才认真看向那妇人,眼前妇人的脸慢慢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再想到这是京城,她心里更确定了几分,不失礼貌又有些疏离地行了礼,“二舅母。”
那妇人正是越国公府的二儿媳,芙蓉没否认自己的身份,二夫人就忙上前扶起她,顺势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年不见,模样变了许多,若不是年前收到你娘给你外祖送来的画像,舅母还真认不出是你,可怜见的,到了京城怎么不回府?你外祖和外祖母时常念叨你。”
芙蓉浅笑,“刚到京城不久,过些日子我再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
“你如今是在哪里落脚?今日便跟舅母回家,不知道你来了京城便罢,今日都碰上了舅母若是还没把你带回去,你外祖母和舅舅就饶不了我。”
芙蓉看着记忆中亲切爱笑的脸,小的时候来京城,她与二舅母是最亲近的,二舅母也是待她最好的,如今看着这张脸心里却是泛起寒意。
舅母刚说她到了京城怎么不回府,便是知道了那长居四皇子府的侧妃是冒牌的,姐姐更是告诉过她,外祖父为了谢姐姐从姚淮山手里救下她,而替姐姐请封县主。
母亲又是年前把她的画像送到了京城外祖家,此事她知道,母亲说希望自己跟着姐姐来了京城后,外祖家能看顾她一些,既是要外祖父看顾她一二,母亲必定会告诉外祖他们,自己会跟着姐姐来京城。
镇南王府迎姐姐进府的阵仗那么大,全京城怕是都知道镇南王府世子妃来京城了,外祖一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若真有那么惦记她,不会等到今日才偶遇。
还在明知她如今是跟着姐姐的情况下,问她现在落脚何处?自打从姚淮山的地下室被救出来后,她便看清了许多从前看不清的事情。
越国公府若是真的疼她,怎么会几年都发现不了是那婢女顶替了她入四皇子府?而真正的她如牲畜一般被关在姚府的地下室任由他们糟蹋。
芙蓉垂眸掩下眼底的讥讽,低落道,“我跟着主子到了镇南王府,如今主子出事,我随表姑娘来大觉寺给小主子们祈福,眼下不好跟您回去,请您谅解。”
芙蓉的事情朱曼凝在赣北府住了那么些日子,也大概知道了些,见此情况她便道,“芙蓉,既是遇见了熟人,你便与这位妇人叙叙话吧,有迎春在便可。”
说罢,朝越国公府的二夫人微微颔首便带着迎春进入禅房了。
二夫人对她感激一笑,她也想与芙蓉单独说说话,等朱曼凝进了屋子,她便拉着芙蓉的手便往旁边的一处空旷处走去,“芙蓉,你说的主子可是最近出事的镇南王府世子妃叶筱锦?”
芙蓉点头。
“也是个苦命的。”二夫人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这样没了,舅母听着心里也是惋惜得很,又不敢相信,那位真就那么狠的把人给活活烧死了,如今她去了,你可想好了自己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