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晴,我收dao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礼wu。他说,他叫teng chun。’
‘七月十五日,阴,滕淳。’
‘八月一日,大雨,他挑水时shuai倒了。’
‘八月八日,晴,那片水tang,我很想带他去。’
‘八月十八日,晴,我带他去了那片水tang,他说,以后他教我写字。’
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缺,等待在写日记的时候,温琸的字已经变得好看了不知道多少,日记上的字也从铅笔写的变成了钢笔。
‘十二月二十一日,大雪,“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
等日记本上再有字时,是九月九号,滕淳回程的前一天。
巴掌大的日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字——对不起,滕淳。
再往后,温琸的字开始变得扭曲。
‘滕淳,我疼。’
滕淳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疼,是那些大师和神婆对他做了什么吗?还是那些所谓的药会让他身体很疼?
滕淳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温琸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和怎样的心情。
他看着上面扭曲到几乎认不出来写了什么的字,心如刀割。
在后面,温琸已经不再写日期了,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今夕何夕。
‘滕淳,很想你。’
‘滕淳,滕淳……’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体再一次变得规整,不知道这是温琸用怎样的毅力书写的。
‘滕淳,我快死了,我怕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也许可以,也许不能,但无论如何,滕淳,活下去,求你。
滕淳,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滕淳,别带着恨活下去,我喜欢快乐的你。
滕淳,我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快乐不多,你是最最快乐的那个。
滕淳,请你原谅我。
滕淳……’
日记的最后一行,温琸写下了一串省略号。
这串省略号像是未说完的话,像是他的遗憾,又像是他对滕淳诉不完的情愫。
滕淳一页一页的翻看日记,反复翻看。
他将温琸的话嵌入眼睛里,刻在心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滕淳只觉得嗓子一阵腥甜,紧接着,他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出了大片的鲜血。
滕淳在庆宜村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带这温琸的尸骨回程。
温奶奶自然是不肯的,但如今温茹在他手里,她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忍着。
回到丰都后的滕淳大病了一场,他可以理解温琸在日记里写下的所有,甚至可以按照温琸的要求苟活下去,但唯独不要心怀恨意这点,他做不到。
于是在回到丰都的半个月后,滕淳将温茹从他给温茹找的出租屋里赶了出去,同时,他还断绝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包括学费。
知道事情败露的温茹在那之后还恬不知耻的找过滕淳,但滕淳只是说:“没杀了你,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别再来找我,否则,我真的会让你狼狈的滚回庆宜村!”
如果只是单纯的咒骂的话,温茹还可以忍受,但唯独让她回到庆宜村这点她丝毫不能接受。
她想尽办法才从那个穷苦的地方逃了出来,她绝对不能再回去,不能!
“从那之后,温茹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当时沉浸在失去温琸的痛苦中,根本无暇关心她在哪儿,在做什么,直到一年后,她突然出现了,而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婴儿。”
滕淳说罢,抬眸,面无表情的看向温浩邈。
温浩邈瞳孔地震,脚下一虚,后退了半步。
“温茹消失的那一年里过得并不好,刚回丰都的那段日子,她借着我的关系,没少在外面挥霍,后来没了我的帮助,她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