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素来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哪只鬼这么不要命还敢有意见?
轿辇下的鬼低着头,惴惴不安,唯恐被故渊的怒火殃及,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不敢。
故渊静静地等待了片刻,见没有鬼再说话,重新将视线落回到池鱼的脸上,云淡风轻的说:“傻小鱼,这帮蠢货毁了我的求婚,你看还有哪个是你看着不顺眼的,我一并杀了。”
故渊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倏尔一听,像是个玩笑话一样。
可唯有轿辇下的鬼魂知道,故渊从不开玩笑。
七百年前,故渊曾沉睡过一段时间,醒来后的故渊戾气横生,不再如沉睡前那般淡然置之。
他在那段时间里处置了不少阳奉阴违的鬼差,甚至连鬼帝都处决了两位。
据说那一年,阴间凄厉的求饶声不绝于耳,不知道有多少鬼被扔进刀锯地狱处以极刑,更不知有多少鬼灰飞烟灭。
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整个冥界没有人再敢对故渊说一个‘不’字。
他们不知道故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从那年开始,故渊行事异常狠戾,冷酷之极。
池鱼仰着头,认真的打量故渊,半晌,试探着问道:“老板,你刚才那话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从不开玩笑。”故渊伸手,在池鱼的耳垂上轻轻揉了一下,“若是能让你开心,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哈?
那她不成祸国殃民的妖后了?
这可不行啊!
这自古以来哪个妖后有好下场?
不行不行!
池鱼抓住故渊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笑着说:“别了吧老板,今天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咱们得到定亲日,这大喜的日子,不好见血吧?”
轿辇下方的鬼一听,泫然欲泣,一脸感激的看向池鱼。
可就在这时,他们又听故渊语调悠悠的说道:“可不见血,我用雷火,他们会化成灰,风一吹就散了,一点痕迹也不留。”
神他妈的不留痕迹啊?
冥后救我们!
众鬼撇着嘴,眼泪都快淌出来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池鱼。
好在池鱼早已经习惯了故渊耍小性子的模样,对哄他这件事得心应手。
“雷火?那可不行,那不就是对鬼处以私刑了?那样你会被反噬的,我心疼,我不愿意。”
池鱼双手握住故渊的手,仰着脸,朝故渊笑:“再说了,订婚后不是还有婚礼吗?这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应该热热闹闹的才对,我这边就只有一个朋友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如果你处置了他们,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岂不是就冷冷清清的了?”
“所以老板,饶他们一命吧,他们也没做错什么,不该被殃及的。”
其实若池鱼想,刚才那几个乱嚼舌根的鬼也应该一并去死。
但她真的不怨故渊再承受多一分的反噬,哪怕是为了她。
故渊不语,只是敛眸看着池鱼。
彼时恰有微风袭来,撩起了池鱼鬓边垂落的青丝。
他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头发,碾了碾。
片刻后,沉声说道:“好,都听你的。”
随着故渊的话音落下,台下的鬼瞬间松了口气,大有一种劫后重生的狂喜。
故渊对众鬼长舒一口气的声音置之不顾,他依旧看着池鱼,轻声道:“刚才我的求婚被打断了,不作数,我现在重新问你一次,池鱼,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故渊的妻子吗?”
池鱼眉眼一弯,踮起脚尖啄了下故渊的唇瓣,笑着说:“不能再愿意。”
故渊眸光一颤,喉咙蓦地一紧。
他扣住池鱼的腰,也不管步撵下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俯身,用力的吻上池鱼的红唇。
暖红色的灯光下,池鱼与故渊身体紧紧相依。
微风四起,吹动池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