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酸痛刺痛让新月不由得睁开眼睛,她撑起手臂,迷茫的看着前方。
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努达海走了之后,也跟着自刎了么?
匕首划开喉管的痛楚仍然清晰,她清楚的记得那种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然后又涌进她的喉咙里,呛得她根本没有办法呼吸的窒息感。
难道,骥远把她救了下来?
可是没了努达海,她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乐趣!
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滚落,浸湿了她脸上的伤口,带来一阵阵的刺痛感。
新月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上带着刺痛的地方,却摸到了一条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
她屏住呼吸,手指带着些许的颤抖。
沿着那痕迹一路摸上去,最后崩溃的发现,她的脸上,居然有一条横贯整张脸的巨大疤痕!
那凹凸不平的皮肤,让她光是摸着都打了个寒颤。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她顺着脸颊摸过去的耳朵,她居然没了耳朵!
她两边的耳朵都没了!
这是谁干的!是不是雁姬!
见努达海死了她却还活着,就趁着她昏迷给她毁了容割了耳朵!
新月惶恐的喊叫起来,“来人,来人呐!我的脸!我的耳朵!都是谁干的!云娃,云娃呢!莽古泰呢!”
“喊什么,你那张丑脸都多久了,还值得你大惊小怪!”
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从地上传来,“还喊云娃,你是恨不得云娃再来捅你一刀啊!”
新月扭过脖子去,只见地上铺了套被褥,一个满脸胡子拉碴、头发油腻打结的男人睡在被褥里,正闭着眼睛对她露出不屑的表情。
那男人看上去有点眼熟,但又脏又臭,浑身消瘦得都没有什么肉了。
他露在外边的手臂上有很多恶心的铜红色毒疹,嘴角处还有一处婴儿拳头大的溃烂。
那溃烂中心处,满是黄黄的痂皮和红色的腐肉,在他说话时流出一些不明液体来。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新月吓坏了,一直被努达海宠着的娇娇人儿面对这情况时,两眼含着泪水,一个劲儿的往床榻的角落里挤去。
“你快出去!不然等我家奴才回来,定然叫你好看!”
那男人听完,似乎很是惊奇:“怎么的,昨晚上打了我十几鞭子泄愤,反倒把自己的脑子给打坏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打你!”
新月拿被子裹着自己,可怜兮兮的不敢看他。
“你快出去,不然我真的要喊人了!”
“啧啧,看来是真的脑子坏掉了啊!”
男人扯开他身上的被褥,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靠近床边,拿起了被插在床头的一根鞭子。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啊!”
“你走开啊!啊!好疼!你为什么要打我!”
“别打了,别打了!你是要钱吗?我是靖寇大将军努达海的姨娘,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将军府要银子,他们会给的!别打了呜呜!”
新月本以为自己的毁容是雁姬干的,可眼前这恶心男人显然更有可能是要求财。
或许是将军府没确定她的身份,所以没有来赎人,这才导致这男人鞭打于她。
可是当她说了要给信物让他去要银子时,像是犯了这个男人的什么忌讳似的,面目狰狞的打得更加起劲。
“靖寇大将军……我让你提什么靖寇大将军!我说一大早的装什么失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子呢!”
“老子就知道你是个嫌贫爱富的,当初看老子是威武将军,就两腿一撇的勾搭老子!”
“要不是为了讨你欢心,老子至于把腿摔断吗!”
“你这个贱人!孝期就和男人苟合,端亲王府有你这么个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