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木云将心底的真实感想压下去,只用帕子在骥远脸上擦拭着伤口——专挑那些青肿、破皮的去擦,直疼得骥远脸皮都抽抽了,也不敢转头避开。
“我也没有怪阿玛的意思,只是觉得很难过,阿玛好像完全不把你当儿子一样……”
“阿玛那是迁怒——”骥远脱口而出的话语,在木云关切的眼神里戛然而止,“阿玛那是,最近心情不好……”
“哎,一家人总有个磕磕绊绊的时候。”老夫人开口给此事定了性质,“骥远啊,往后可别再去赌了啊,这一次只是断了手指头、还能接回来。玛嬷就怕,下一次你会遇到更可怕的事情啊!”
接回去的手指隐隐作痛,骥远抿着唇,“这次是孙儿不对,孙儿以后不会再去了,若是再去,孙儿便自断一臂!”
“哥哥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发这样的毒誓!”珞琳紧张的摇了摇脑袋,“赌一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被赌那么大就好啦。你要是没了一条手臂,咱们家还怎么过得下去啊?你让嫂子又怎么办呀!”
雁姬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用“心痛但又不失欣慰”的语气肯定了骥远的誓言:“赌是最碰不得的,每个人最开始都说只玩两把,到最后却都会身不由己的越赌越大,所以这个口子,坚决不能开!”
“今日你阿玛可能脾气急了些,他那些话啊,你听一听就行了,别放在心上。”雁姬很是体贴的提醒着骥远的记忆,“你是咱们府里的嫡长子,虽说现在贵宁是世子,但总归以后这家产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可不能对你阿玛产生什么怨怼啊!”
她越是这样说,骥远心里就越难受,他的眼前一遍一遍的闪过努达海那厌憎的神色和狰狞的表情,还有那些骂他是混蛋、畜牲、逆子的话语也在他耳边不停的回荡着。
骥远很想劝自己不要放在心上,可是显然没有效果,这让他如鲠在喉,刺激得头痛和恶心的症状更加明显起来。
贺大夫给骥远开了方子,熬了药吩咐他一天三顿的喝上五天,然后又跟着甘珠转道去了努达海的院子里,结果努达海避而不见,只让云娃出来说了一句他没什么大碍。
甘珠看着出来时慌慌张张、且衣衫有几分不整的云娃,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一点感觉,这院子里,似乎又发生了什么不能透露出去的事情。
虽然雁姬早已经不怎么在意这一对狗男女了,但甘珠是从前世就跟着雁姬的,知道雁姬曾经为了他们两人的背叛有多受煎熬。
于是在回了雁姬身边后,甘珠三言两语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嘴,雁姬听后,只让她派人盯紧了那个院子,顺便保护好琴奴和梅荷,别让她们受了努达海的糟践就行。
雁姬料到努达海此时心理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也知道他和骥远打了一架之后心里很是憋闷,当天夜里估计会用些新手段来宣泄郁气。
但谁也没想到,才刚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雁姬都还没有用早膳,梅荷派来的小丫鬟就慌慌张张的进来求她去主持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