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月的尖叫声,负责伺候她的丫鬟连忙从众人中间挤出去,手忙脚乱的撩起朦胧的纱幔:“姨娘!姨娘你怎么样了!”
云娃跟在乌苏嬷嬷身后进了房间里,努力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忽然听得站在内圈的府医高呼一声“将军!你们快散开!别挡着将军的空气了!”,那些围在一起的仆从们便轰然散开,露出了连在一起的两人。
云娃脑子里一下就懵了,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想去护着新月,可这段时间乌苏嬷嬷往她脑海里灌输的礼义廉耻又在反复横跳的喊着“格格她怎么能这样!”、“身为姐姐的她做出了这种事那世子以后该怎么办?”、“都已经是姨娘了格格还在折腾些什么?”,忠心和脸面在她脑海里激烈的打了一架,待她终于迈步上前时,这房中不该看的人早就全都看了,甚至还有两个健壮的仆妇已经听从吩咐,上前把新月姨娘往后拉扯掰去,好让府医能更方便的观察努达海的情况。
云娃脸上烧得火辣辣的通红一片,她低着头捡起地上的一件外裳去给新月披上,可也只能挡住她的上半身,而剩下的地方,是万万不能遮挡影响府医判断的。
见新月的“纯洁”已经保不住了,甘珠这才上前挥退多余的下人,只留了府医,与几个仆妇在房间里协助。
房间里满是浓重的异味,雁姬用帕子微微掩着鼻,头一次觉得这味道是如此的令人反胃,她带着焦急的询问道:“贺大夫,将军怎么样了?他为何还没有醒啊?”
在将军府里待了已有七八年的贺大夫额头上满是汗珠,他脸色分外难看:“回福晋,此道非贺某所擅长,依贺某之见,要么先给将军下一副猛药、催醒再说,要么就赶紧去请几位擅长此道的大夫来,不然时间拖久了,恐将军身有不测!”
“什么不测?!”
房间里气氛正焦灼着,外边儿老夫人又已经到了,她在下人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进来,一进房间,目光在地上乱七八糟的男女衣衫上转了一圈,本就焦急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额娘!”雁姬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迎上去,“贺大夫说努达海现在情况不太好了,要么下一副猛药催醒,要么就得等擅长此道的大夫来!”
老夫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猛药会有什么后遗症?”
“回老夫人,这猛药服下后,恐对将军肾阳有碍……”贺大夫斟酌着用词。
于肾阳有碍,那不就是说从此以后会不能人道的意思么?!
老夫人惊得连连吸气,“这两个孽障啊!”
她想了又想,最终还是一咬牙,“先试一下能不能分开!若是不能,再给努达海爱灌药!”
于是几个仆妇分开来,两个人负责抱着新月往后拔,两个人负责压着努达海的身体不让他移动。
在这嘿咻嘿咻的号子声里,贺大夫避嫌转过身、老夫人嫌丢脸扭过头,只有雁姬,冷眼看着努达海都被拔得渗出了血迹,这才故意惊慌失措的哭喊一声:“别动了!贺大夫你快来看,将军他、他、他是不是……”
老夫人听得她语气里的慌乱,忙转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己儿子已经开始流血出来,血腥气混着另外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里,惹得老夫人急火攻心,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这下雁姬又得先让贺大夫给老夫人诊治一番,待得出刺激过大、痰淤于胸的结论后,贺大夫既得给老夫人开一方药汤、又得给努达海起一方猛药,忙得那叫一个团团转。
正叫了下人去煎药时,派出去寻医的下人终于带了两个大夫回来,两个擅长妇科的大夫一看,这马上风的毛病他们如何能治?立马连连推脱,只说贺大夫的方子已是他们能想到的最优解了,反正努达海已有子嗣了,以后不能人道就不能人道吧,总好过丢了性命是不是?
于是等老夫人悠悠转醒时,那能救她儿子一命、却也让她儿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