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后娘娘也不知不觉的往她的方向走。
这样的恩情,她何德何能?她又能用什么来回报?
【不用谢!这都是我该做的!】这都是小统子我该做的任务啊!
雁姬听着,只觉得眼睛微涩,鼻头也是一酸,差点儿眼泪就要掉下来。
怕掉了眼泪待会被玉善看出异样,她连忙闭了闭眼睛,将眼泪硬生生又逼了回去。
马车踢踢踏踏了一路,终于到了玉善的那处宅子外,甘珠封上拜帖,没一会儿宅子里的管事便亲自出来迎接,热情的将雁姬引到了待客的花厅处。
有丫鬟端着茶盘来上了茶和点心,雁姬将手里的暖炉递过去让甘珠收着,然后轻轻呷了一口那茶水。
入口清润不涩,咽后满香回甘,是比他们将军府里用的还要更加上等的好茶。
只从这一盏茶水中,雁姬便能肯定,她那位叔父虽说是被皇上革了职位、罚没家产,可私下里,身为马佳氏的族长,又怎么可能没点家财呢?
光是看他女儿府里,就知道他被罚没的那部分家产说不定都不值一提。
雁姬心里有些遗憾,她叔父此前已经坐到了弘文院大学士、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同时加太子太保,只是这几年来不知为何被皇上逐渐弃用。
今年闰三月时,更是被皇上以其侍卫与某家奴斗殴于市一事为由头,对其发作夺官。
那时候她正冷眼看着努达海与新月带着风言风语回到京城,心里还满是对将军府一大家子人的愤懑与厌烦,完全没有想过要提醒叔父一番。以至于等她意识到这件事时,皇上已经发作完毕,将其又打回了白身。
不过她还记得,明年皇上弥留之际,还会留下关于叔父的遗言,正是因此,下一任皇上即位后,叔父便立马被授予了正黄旗满洲都统一职,将他们马佳氏直接抬高成了正黄旗的出身。
雁姬吹了吹茶水表面的茶叶,看着它在自己吹起的漩涡里慢慢的打着转儿。
正出神时,外边儿便传来了丫鬟的通报声,接着一个穿了身翠绿色旗装的女子便走了就进来。
“雁姐姐!”马佳·玉善一进来便先笑了,“好久不见了!”
她虽然只比雁姬小了六七岁,可这笑容一出,雁姬看着时,便觉得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还在闺阁中的鲜朗少女。
连带着,她也记得自己似乎年轻了许多,再不是含蓄的微笑,而是真情实意的开怀大笑起来:“确实,玉善妹妹,好久不见了!不知你那马儿飞蹄,这会儿还能不能跑了?”
玉善性子爽朗,即使嫁过人又和离回了娘家,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一丝阴霾。
听着雁姬这会儿,她便跟着哈哈笑起来:“飞蹄才二十三岁,正值壮年!雁姐姐可是想和妹妹我再比一次?”
她这话里的“再比一次”,指的就是二十多年前,她们俩还未出嫁时,一块儿在郊外的马场赛马比试、却总是只有一个结果的事儿。
雁姬也想起了自己当年那么多次的败绩,眉宇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属于少女时期的神采,“要不是你这个当堂妹的不肯让着我,我怎么会一次都没有赢过?”
“哈哈好,是玉善的错!雁姐姐今日若是想玩一会儿,那玉善定然让姐姐得偿所愿,如何?”
几句俏皮话来往之后,因时光流逝而生疏的感觉终于消失,雁姬心中的踌躇不再,将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拍案问道:“马佳·玉善,我这儿有个能让你重新再上马的机会,你愿不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