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时候天色很暗,晚上的时候雪稍微小了一些。
佟言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脑袋一片空白,在床上坐了一阵。
周南川看她好一会儿没动静,抱着孩子坐在她床边,佟言脑袋放空,“周南川……”
“嗯。”
“我做噩梦了,好害怕。”
“别怕,我跟儿子不是在这?”
她没说话了,抱着他,脸贴在他的后背,迷迷糊糊。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男人这才让她去洗澡。
酒店里很暖,佟言走进浴室,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这个澡洗得比平常要长,出来的时候脸都被水蒸气熏红了。
周南川看她心情不好,再加上外面冷,让工作人员将吃的送到酒店里来,佟言洗完澡床上睡衣,正好直接吃饭。
她坐在沙发上,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整个人有点呆呆的,周南川在她洗澡的时候喂了孩子喝奶,将他放在沙发的一角盖上了被子。
佟言刚坐下没吃几口,大掌摸她的额头,“病了?”
佟言摇头。
“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还有点想睡觉。”
她晚饭吃得很少,周南川没主动问她梦到了什么,佟言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吃了几口蹲在沙发边上看了看儿子,回到了床上躺着。
男人洗完澡上来的时候她还没睡着,伸出两只胳膊抱他,“周南川呀……”
“嗯?”
他愧疚,低头抱她,吻她,佟言不抗拒,让他亲,也去回吻他。
她似是想用亲热去冲散梦里梦到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她主动去亲吻他的喉结,脖颈,男人低着头封住她的嘴唇,和她合二为一。
周南川在这件事上乐此不疲,佟言少有配合他乐此不疲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的展现自己,大方的接受他的爱。
窗户上的冰珠
子化成了水,一道一道倾注而下,汇成一道道河流,她的身下也有一条河流,为心爱的难人流淌着。
这样的她勾人极了,雪变作滋润她的阳光,他变作使她肥沃的养料。
她微微拧眉,轻吟一声,都能让他头皮发麻,不顾一切。
这次很长,很久,久到外面的雪彻底停了,留下目光所及之处的皑皑白雪,天空没有再下雪了,晶莹的积雪在灯光下如钻石一般美丽。
只是可惜了,堆成大片的雪,早已没有在空中飘落时的美丽形状。
佟言穿着厚厚的外套站在雪中,像个美丽的小精灵,身上这件是肖红前些年买的,大红色的,她嫌太鲜艳一直没穿过,但衣服很保暖,黑色的帽子,手套,蹲下来抓起一把雪,找里面的雪花。
“周南川,雪只是掉在一起了,怎么连雪花的形状也没有了?”
“不知道。”
他将孩子放在自己衣服里,拉好了拉链,两只手托着,尽管如此孩子依旧冻得面色通红,“儿子,你是西北男人,你不能怕冷,你要在地里打滚的。”
雪本是一朵花,落在了地上与其他雪花结合在一起,失去了花瓣,变作普通的雪。
融入大地的雪里不该有飘在空中时的美丽,一落地它们便会被失去花瓣,褪去棱角。
佟言想,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她曾经也是带着花瓣和棱角来到西北的一片小雪花,遇上了周南川,这样一个温暖而热烈的人。
他像大地一样对她敞开怀抱,磨去她的菱角。
他们有了小栩,她却再也没有棱角了。
佟言不知道她玩雪的时候有多美,但周南川知道。
爱穿浅色衣服的她像个天使般纯洁,不染世俗,穿着红色衣服的她,像飞舞在雪中的蝴蝶,展开翅膀。
她朝着他笑,男
人也望着她。
衣服里藏着个孩子,他就像个袋鼠,佟言走上前,望着小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