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含糊不清的说:“喂”。
“老顾,我听说你爸妈说你要回来了?啥时候到啊?兄弟去接你。”侯天原问。
“不清楚。”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清楚是几个意思啊?”侯天原说,“把你订的车票发给我,哥们也好寻思一下几点去接。”
顾玥深被问的有些烦,眼皮闲散的向下耷拉着,看见手上的烟还燃着猩红的火光,忽明忽暗。
他伸出食指抖了抖,灼烬的烟灰沾在了洗的发白的白衬衫上,他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毫不在意。压着声音一字一顿道:“不清楚的意思就是老子没订到票。”
他嗤了一声,“懂了吗?傻逼。”
侯天原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艹……”
“可以啊,老顾。”侯天原笑够了接着问,“咋的?需要兄弟去接你吗?”
“别,可别。”顾玥深拒绝。
“给我弄辆车吧,你就别过来了。”
侯天原应了一声,“得,我去找辆车,等会把车牌号发给你。”
“嗯,那就这样,挂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紧,任务重。
顾玥深没再闲着,拎出从小跟到他大的行李箱就开始收拾东西。他对穿的要求不高,穿来穿去也还是那几件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叠了一下就塞进了箱子里。
收拾完之后,他就去了浴室洗澡,脱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双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
这副身体已经初具了成年男人的体态,宽肩窄腰,脖颈修长,不太夸张的六块腹肌更为这个仅有17岁的少年增添了强健的力量。
顾玥深挤了点洗发膏抹在头上,揉出泡沫之后才站在淋浴头下冲洗。绵密的泡沫被水打散,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了下去,直至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出了浴室,侯天原的消息也正好发了过来,顾玥深点进去记下车牌号,随手发了个跪谢老板的表情包过去就关了手机。
他和侯天原的关系不用多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幼儿园那个屁大点的年纪就跟着电视剧的剧情交了结拜兄弟,在一众只知道吃糖、找妈妈的小屁孩中显得格格不入。
三五岁的孩子,你一句“猴哥”,我一句“老顾”,更是让家长老师哭笑不得。
不仅如此,俩人吃饭午休上厕所从来都是一起,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
久而久之,大人们也就随他们去了。
这些年虽说他来来回回转了几次学,但两人的联系一直也没断过,就连给他的手机铃声都是侯天原自己唱的歌。
顾玥深一个傲娇又自恋的男人能容忍这么难听的歌在他手机上存在那么多年,可见两人关系有多么不一般!
可以说,侯天原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受得了他脾气的朋友。
或者说,侯天原是他一、二、三、四…巴拉巴拉,反正不到十个的朋友之一。
关上手机后,时间还早,顾玥深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发呆。
他住的房子在一个胡同小巷里,这里到处充满了历史的气息,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破!
很破!!
忽明忽闪的路灯被吊在墙头,顾玥深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恐怖片。尤其是冬天,寒风呼呼呼地刮过,像极了电影片段中女鬼呜咽的声音。
所以他每次经过这个路段的时候都恨不得直接飞到家里去,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被黑暗吞噬。
可除去这些,这个小巷子也很温暖。不到天亮就响起的叫卖声充斥着这片安乐的净土,隔壁奶奶时不时给他送过来的桂花糕甚至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楼下的小崽子从他刚开始见到的牙牙学语到现在也会开口叫哥哥了。
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