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下一处出口的时候,不光是我,阿力也主动打转向灯拐下去了。停在路边,打开双闪等着我们。我跟在后面下去之后很快就看到了他,接着是东哥。
东哥停好车之后,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冲到我这里,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我半天,战战兢兢的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我刚刚挂掉然的电话,神思恍惚,心有余悸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背心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停在我前面的阿力也不紧不慢的的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颗烟,眯着眼睛。
“阿蒙,你真猛!我在后视镜里面看的胆战心惊啊!没想到你如此高难度的变了过来!你绝对有成为赛车手的潜质!”阿力表情非常淡定,说话的语气也是从容不迫。
“。。。。。。你这个动作也太危险了!我在后面看到你贴着油罐车头变道!我就头脑混乱,尖叫了好久!我以为百分之百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你活人了呢。。。。。。”东哥伸手过来捏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发抖,情不自禁的哽咽了。
我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小腿还是在不停的一直颤抖。血液上涌,心跳加速,脑海里面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在干什么或者是将要去干什么。
但是我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必然再也不会参加如此疯狂的飙车活动了。体验过了一次之后也意识到对于这项运动并没有想象中的狂热,开快车带来的速度上的快感远远顶不上双手冒汗握住方向盘时候的那种深深地不安。又或者说我没有感受过在正规的赛道去用一种正常的方式来体会这项运动。高速穿梭于城市的车水马龙里,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置珍贵的生命于不顾,是对他人极度的不负责任,所以我真心想跟那天晚上的油罐车司机致歉,夜深人静为了生活奔波在路上,美好的心情却被我们几个粗鲁莽撞的飙车少年给打破了。
“怎么样!爱上这项运动了吧!多刺激!多有成就感!”阿力还在自我陶醉,乐呵呵的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没有注意到我当时惨白的脸色还是他对我的了解存在不小的偏差。
“从今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动不要叫上我了!我是打死也不会在来参加了!”我尽量保持克制,心平气和的回答他。
“我也应该不来了!来几次心脏都被吓得不好了。我的命还是比较值钱的。”东哥在一旁附和着。
“你们可真是胆小啊!一点为理想献身的精神都没有!”阿力伸出手指数落我们。
“你是无牵无挂的!像我们这种珍爱生命,留恋尘世的人,是不会和你们这种亡命之徒一样的!”我潇洒的冲着他比了个中指,转身拉开车门,打着火,灭掉双闪准备开始往回家里开。
阿力无奈的摇摇头,也扔掉烟头转身走回车里。东哥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看着我们一辆一辆开动之后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中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在那之后我对于马路上面开着快车高速飞奔的少年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憎恶,他们自以为很酷的将危险强加在了每一位在他们旁边安全驾驶的司机们。以年少轻狂为借口随意肆虐着道路法则。视这种不负责的刺激为欢乐。
但是转念想想二十岁的我在马路尽头的这一幕惊天骇俗的左切。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曾疯狂过,在那个花季雨季的年龄里面,不曾识得天高地厚。只是大部分人的运气都是好的,得到了老天爷足够的眷顾,事过之后还有机会去从错误中成长。而另外一些的小部分少年,说是命中注定也好,却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像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忏悔改过了,他们或是被禁锢在一种被管教的状态下悻悻度日,带着一段不是很好的记录;或是从此之后就再也无眼去见这美好的世界,赔上性命去为失误买单。
所以我们是幸运的,至少得到了忏悔错误的机会。
今天的阿力依旧是一副风驰电掣的模样。过了三十而立的岁数,依旧热爱着赛车。只是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