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离家的游子,心心念念的都是生养自己的家乡。不为别的,为念想、也为归宿。人们都说,心中没有家的人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也就是说,“家”不再是一个字眼,而是一种寄托、一种希望。也是为了说出自己心中那种离家的不舍和想家的痛苦。
远在异乡的游子,在风雨之夜梦回故乡,进行了一次让他终生难忘的旅行。在梦境、更是在现实中,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强忍双眼逼着自己沉浸在梦中,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走出自己精心营造的梦境--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远在他乡打工的强子,在这个时候,他不再像离开家乡时,放出豪言--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乡!而是另外一个恋家的青年。
强子是一个30出头的愣小子,平时是个要强的孩子。从哥哥那里借来的半旧的一身运动服是他最喜欢的衣服,他也是时时刻刻放在身边生怕被别人拿走。就在他16岁的时候因为在学校打架,他年迈的父亲被叫到学校,学校一句“我们学校容不下他”,便被请离了他喜欢的校园。他的父亲赵老汉便和强子说--“要不你出去打工吧!”老父亲说完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强子强忍着内心的不甘,默默流着泪,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当然了,那套运动服他放在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有的绿色帆布包里面。坐在不足5平米的所谓的“卧室”木床上,这个历经风雨的小木床陪伴了强子的童年。他拿出兜里自己皱皱巴巴的一页纸,这张纸是强子从自己作业本里撕出来的一张纸,另一面还有他100分的作业。强子用力在破旧的木桌上把纸抹平,从布包里取出只剩笔头的铅笔,歪歪扭扭的写着:“爸,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可以和您说的,我在学校打架是因为别人说您是傻子,说您只会拉着粪车挨家挨户的收泔水。我没有和您说过,我也不想和您说,我怕您难过。所以,我便动手打了他,现在我离开学校了,我知道现在和您说可能迟多了。不过现在,我想和您说,我赵强如果混不出个人样绝对不会回来见您! 您的儿子-强子。”他把纸轻轻叠好,蹑手蹑脚地向父亲房间走去。强子轻轻推父亲的房门,因为是老房子,门发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动,沉睡中的赵老头听见响动坐起来,“强子,有事?”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没事的,有什么事和爹说,我呀,知道因为我让你在学校抬不起头来,都怪爹。村里有说道也是正常的。你是知道的,让你出去打工,爹也是没有办法,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呆在这样一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出息!”说完,便躺下转过身又睡过去了。因为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的破洞照射进来,父亲的背影佝偻苍老,强子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把纸片放在父亲床边的柜子上便关好门出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来就不结实的木床此时也和他一样诉说着什么,只是强子不知道而已。
天蒙蒙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入他的房间。强子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呼吸着窗外伴着泥土气息的湿润空气。没有父亲催他起床上学,此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正当他起身准备走时,被子里掉出来一沓零零碎碎的钱,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的很简单:“强子,你写的东西我看见了,你这孩子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这是爹攒的钱,不多,拿着吧,兴许用的着”。强子知道父亲已经推着粪车出去了,他手里握着带有父亲温度的钱,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落下来滴在了那张父亲对他的嘱托里。因为母亲得了重病去世,强子一直和父亲一起生活,父亲也是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家。他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当然了也把父亲的屋子认真打扫了一遍。锁好门,背着破旧的帆布包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一路上,村里的“长舌妇”们对衣着褴褛、背着破旧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