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各大码头都沉寂的不像话,只有李二虎家的一个码头还在卸货。
这是一批从莫州来的普洱茶饼,足足有十船,要卸完这批货得足足到后半夜。
现在是冬季,北方的河有些已经被冻上了,漕帮这几个月的货少的可怜,所以有些不怕死的贼人会斗胆越货过个好年。
李二虎亲自拿着刀在码头巡视,码头上寒风凛凛,风中夹杂着小雨滴打在人脸上生疼,时不时还有白色的小雪花飘落。
“少主,下雪了。”
“让他们动作快些,我觉得不太对劲。”
李二虎敏锐的觉察到码头过于安静了,现在又下雪了,情况不容乐观。
在码头阴暗的地方,一群人穿着夜行衣在缓慢潜行,他们腰间挂着明晃晃的河东文家的腰牌。
忽然,一只火光冲天的箭矢划破天际,正好点燃了茶箱。
刹那间,火光四起,一群黑衣人提着刀一拥而上,茶箱被砍得四分五裂,手无缚鸡之力的船工只能四处逃窜,在尖叫和微弱的反抗中被砍得面目全非。
雨雪霏霏,码头的火光不止,乍一看地上猩红的血迹就像是撒满地的红枫叶,配上普洱茶的浓郁香气,别有一番风味。
李二虎被手下簇拥着逃离了码头,这次的贼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只砍烂货物和杀缴船工,显然更像是威胁。
码头的厮杀丝毫没有波及到其他人,梦离棠在床上缩了缩身子,感觉有点冷,滚了一圈离靖王近了一些,想悄悄的吸走他的热量。
她又感觉不舒服,把身子缩成一个球状,以达到全身暖和的目的。
靖王看她冷的可怜,离她近了些,中间被子的褶皱就像是夏冬两季的鸿沟,一面冰的吓人,一面暖的要命。
靖王把梦离棠从冷的那面直接捞过来,碰上她冰冷的身体,靖王眉头一皱,旋即把她压在身下。
他用嘴活生生的把人亲醒,温热的气息遍布口腔,亲了一会儿,靖王就停了,“暖和了吗?”
“有病!”梦离棠把他的脸推开,挣扎着从他身下出来。
“别闹,睡觉。”
靖王圈住她,没有放开的打算,感受到她的体温慢慢回暖,他才安心一些。
梦离棠以为他睡了,鬼鬼祟祟的把他手掰开,心里骂骂咧咧,暖是暖了,就是还不如凉着。
“说了别闹,把你弄醒生气了?”
“不说话?那我可摸你了。”
靖王用手碰了碰她的脖颈,酥麻感一下传遍全身,她用手捂住脖子,满含怨气,“没有生气。”
“哼,口是心非。要是不把你叫醒,冰的和尸体一样。”
“又死不了,冰又怎么了。”
“我感觉外面下雪了,你听有簌簌的下雪声。”靖王蹭起身,被子被豁开一大块缝隙,梦离棠赶紧卷了两圈让热气留住。
“赣州怎么会下雪……”
“赣州十年前下过一场雪,现在又下一场也不奇怪。”靖王下床把门打开,寒风猛的灌进屋子,把他吹的睁不开眼,“要出来看雪吗?”
梦离棠摇摇头,太冷了,出去简直就是找死。
“真不看?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陪女子看雪呢。”靖王带着强调和恳求的语气。
梦离棠依旧摇头,默默的裹紧被子,靖王见她不同意,自己去院里走了走。
院子里的石桌,梅树都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月光很亮,照在院里,颇有股萧瑟之感。
若是个怀才不遇的诗人在这儿,估计能写出千古绝唱。
靖王在院里漫无目的走着,觉得无趣又回了房,他搓着冰冷的双手,坏笑着朝梦离棠走去。
“你别乱来啊。”梦离棠企图唤醒他内心仅存的良知。
靖王嘿嘿一笑,把她死死按住,冰冷的手伸进她的后背,她忍不住发出尖叫。
梦离棠被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