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一个一直笼罩在自己心头的疑惑似乎顷刻间有了突破点,只需要再深入一步,便可水落石出。
迅速从旁边扯过一纸信笺,华溪烟在上边挥毫泼墨,洋洋洒洒一封书信不过片刻便完成。华溪烟将信封好,唤来风吟:“此信送回王家,无比亲自交到四弟手上。”
听华溪烟的语气风吟便知道此时不容小觑,接过了信领命退下。
华溪烟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揉额头。她刚刚想到了之前在皇昭寺的时候,前温夫人小产,据梓泉之言,胎儿早便被毒死在了温夫人腹中。那么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若此人是温淳的话,那么刺杀温海之人,也必是温淳无疑。
知道温淳心狠,但是没有想到居然绝到了如此境地。
脑中忽然浮现了晋州公堂之内的场景,温海被从盐城抓回来之后,临了之前,还对温玫叮嘱要她孝敬兄长,可见温海是真的将温淳当做亲生兄弟。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兄弟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命。
温家家大业大,家底无数,温海是个天生的商人,这才稳稳地操守着这一方家业,保持着平稳的运转。依照温淳的脑子,自然能想到若是没了温海,那温家就失去了主力军。从没了解过商场之事的他,真的就那么自信自己能守好这一方家业?
思及此,华溪烟缓缓站起了身,对着风滔道:“陪我去见见老
友吧。”
下午的阳光很是和暖,照在人脸上身上带来一阵说不出的暖意。阳光并不刺目,给院中万物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就连华溪烟从屋中带出来的阴沉之息也霎时间被驱散了个无影无踪。
伸了个懒腰,华溪烟锤着肩膀朝院外而去,头也不回地对着风滔道:“这里的空气比太原湿润些许,铺在脸上有滢滢润润的感觉,对皮肤倒是极好。”
风滔摸了摸脸,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之前可是一直都生活在这里的。”
“也难怪你的肤质如同女子一般水灵。”华溪烟忽然转头,盯着风滔灿烂一笑。
风滔撇嘴,想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
二人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派闲适淡然之象,仿佛是在惬意地游园。风滔觉得华溪烟是个很奇特的女子,不光表现在她聪慧的头脑与胜过男子的胆识,还有便是她对待下属的态度。
无论是婢女还是暗卫,她从来不让他们下跪,也不让他们自称“奴婢奴才”,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势,甚至还会与他们同桌而食。这些举动做一次两次容易,但是日久天长都是这般,可见这是发自内心的对人性的尊重。
跟着华溪烟,他的人生也精彩了很多,不再是简简单单地打探消息这么简单,他会接到各式各样的任务,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而不是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而且他已经看得明白,以后会有更加惊心动魄的事情等着他。
这般想着,风滔心中不禁对文宣侯感激涕零,让他跟着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主子。
王府后园有一个极大的湖泊,湖畔垂柳无数,正是春日,杨柳抽丝,点点翠绿倒映在澄澈的湖面之上,在微风的吹拂之下,
柳动影动,忽地破碎成一块块细小的珠玉,不就再次慢慢愈合成一块天青色点着无数翠绿的琥珀。
湖上有一座汉白玉的石桥,洁白无瑕小巧精致,不见北方建筑的宏伟粗犷,倒是带了几分江南水乡的玲珑秀气。
华溪烟走到一颗柳树之前,在上边伸手轻拍三下,走到三丈外的另外一颗书上,三轻一重地拍了四下,又走回刚才那棵树前重重一拍,便看见汉白玉石桥的桥墩上下裂开,露出一个黝黑的入口。
“走。”华溪烟低声说了一句,当先钻进了那入口之中。
风滔一边感叹着这设计的精妙,尾随在后。
桥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