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染彻天际,似乎是半边天都跟着烧起来了一般。华溪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仰头看着。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之前在皇昭寺的时候,她便见过。
“哪里着火了?”杨瑾程一把拦住一个过往的老者问道。
那老者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眯眼看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道:“这么看来,好像是大牢的方向……”
杨瑾程朝着那老者道了谢,转头问着华溪烟:“要不要去看看?”
华溪烟摇头:“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好去的。”
夜幕渐深,明灭的火光忽明忽暗,隐隐可见青烟滚滚。这漫天大雪才消停了不就,便起了这么大的火,当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华溪烟收回眸光,扫向路边,却在见到一个铺子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震。
“风吟!”
“属下在!”风吟立刻现身领命。
“你去大牢,看看温海如何!如若看到,务必要让他活着!”
“是!”话落,风吟已经没了踪影。
杨瑾程立刻便明白了华溪烟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觉得此事是冲着温海去的?”
“你们都知道,温海和那沈葭姑娘有往事。如今沈葭大张旗鼓地选亲,若是有心人将消息传到温海耳中,他可是还坐得住?”
华溪烟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是其它三人却从中听出了阴谋的滋味。杨瑾容一双杏眼中满是不解的神情:“可是温海现在心仪的不是柔嘉公主么?怎么会和那沈葭姑娘有什么事呢?”
“就算是他和沈葭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若是被人逼着该如何?”华溪烟的声音冷冽了几分,“我去大牢那边看看。”
“华姐姐莫急。”杨瑾容看华溪烟步履急切,小跑着追上了她,安抚道,“温海那性子,哪里是那种受人挟制的人?说不定此事纯粹就是大牢起火了,你不要草木皆兵。”
华溪烟轻笑一声,一双明眸中
波光潋滟,不要长长的流苏轻轻拍打在她的面颊之上,带来阵阵冰凉的触觉,提醒着她的理智。她的声音再不复刚才的温软轻柔,而是带了些许冷冽冰寒:“你说温海不是那等受胁迫之人,那你觉得,为了不让他翻供,什么样的人口风才是最严?”
杨瑾程面色一白,忽然觉得这冬夜极凉,不然她为何会忍不住瑟瑟发抖?
饶是她再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此刻也明白了华溪烟话中的意思——
口风最严的,自然是死人。
而纵观太原上下,最有杀害温海的动机的,便是华溪烟。
四人走了一段路程,才走到了刚才停马车的地方,华溪烟当先一步上了马车,冲着宁熙道:“天色已晚,五皇子还是回去歇息吧!”
这意思明显是不让宁熙插手,但是宁熙哪里肯听?于是答道:“大牢起火,不是小事,本皇子如今在这里,岂能坐视不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宁熙的身份一摆出来,便注定一切事情,他都无法置身事外。
华溪烟心情急切,于是点点头进了马车,不再阻拦。
街上的人已经散了许多,车夫加着车,速度极快地朝着火光的方向而去。
华溪烟有些头痛地揉揉额,想着若是温海今天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是谁出的手?
是谁要挑拨自己和温家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自然不可能是温家的苦肉计,要是温海死在了牢里,那便是温家照护不利。一个世家连自己的嫡子都照看不住,这日后的名声,可是要一落千丈。
陇西李氏?李氏和温氏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况且还有太子妃那断姻亲关系在这里,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可能。
太原王氏和温氏向来是死对头,自然也不会做出这等引火烧身之事。
这般一分析,华溪烟忽然觉得谁都没有动机,一下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