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就为他是你兄长!
”华溪烟右手狠狠敲在床框之上,坚硬的凝白暖玉让她娇嫩的手心霎时间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痛觉自手心传来,她却恍若不知一般,“长兄娶亲,你这做弟弟的如何不知?”
云祁的眸光较之暗夜浩空还要黑上几分,他俯视着华溪烟,见那以往含了三分媚态七分娇嗔的眉目如今却是火气大盛满是冰寒之色地看着自己,心下一寒。
云祁转身走到窗前,推开菱花窗,冬日的寒气霎时间汹涌而入,吹散了满室的旖旎温馨,让二人头脑皆是一凌,清醒了几分。
“此事我确实有所耳闻。”不知过了多久,云祁的声音缓缓响起,话中的冰寒之意堪比这数九寒天的冷冽冬风,“但是我不知……”
“你不知赐婚的对象竟然是温琳!是不是?”华溪烟坐直着身子,看着窗口那如松柏般挺拔的身影,接过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云祁没有回答华溪烟的话,兀自抿唇不语。他的侧脸映在华溪烟眸中,刀工斧雕,棱角分明,但是却又冷冽之极,冰寒入骨。
华溪烟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想到刚才问夏给自己带来的消息,京城来人到温家宣旨,赐婚温琳给兵部尚书次子云扬,年后完婚。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随后便是嗡嗡作响。
她几乎不敢想象,王齐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该如何。
正当华溪烟出着神,房门被人“砰”地一下子撞开,王齐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华溪烟视野之中。
华溪烟蹙眉,看着王齐肩上的落雪,但是他比雪色还要惨白几分的面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觉得什么安抚的话都说不出口。
王齐将华溪烟的纠结看在眼中,璨然一笑道:“妹妹是不是也听说了?”
华溪烟颔首。
王齐惨然一笑,摇摇晃晃坐到桌前,端起那凉透了的茶杯一饮而尽,愤声道:“你可知赐婚的缘由是什么?”
问罢,不管华溪烟是否知晓
,径自答道:“皇后言兵部尚书之子身份尊贵,非一般闺秀可以匹配。而温家二小姐,娴淑端庄,谦和有礼,与云扬公子乃是天作良缘,理应结百年之好。”
华溪烟蹙眉,想着刑部尚书虽是正二品官职,但是在京城之内,也算不得太高。若是给其子择偶的话,京城内高官闺秀多的是,绝对犯不着大老远到太原来找媳妇,再加之王齐的表情实在是古怪,华溪烟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
王齐双目通红,趴在桌子上,颓废的模样几乎可以和月余前大病之时相比。他转头,看着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被忽略的那白衣风华的男子,忽然笑道:“这个中缘由,不知云公子可是知晓?”
华溪烟的目光转到云祁身上,觉得他一身白衣,颜色寡淡地似乎是镀了霜。
就在华溪烟认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那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祁不知三公子之意。”
“你不知?”王齐愤慨不已,几乎要将心中怒气全部撒在云祁身上。只见他站起身,摇晃着走到云祁身边,哑着嗓子道:“若不是因为你兄长不良于行,事情如何会至此?”
云祁忽然笑开,笑容如冰天雪地之中的一朵白梅,芳华潋滟,他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看着王齐:“听三公子这意思,似乎是家兄不良于行乃是祁之过失?”
王齐已经失去了理智,哪里还管自己说出的话到底占不占理,伸手便要揪住云祁的衣服,但是不料,胳膊却是在半路被人紧紧抓住。
顺着那淡绿色的衣袖看去,王齐撞进华溪烟冷冽的眸中。
“三哥,你失态了。”华溪烟缓缓开口,攥着王齐的胳膊一动不动。
王齐想要挣脱,但是不料那看似无力的小手却是紧紧攥着自己,像是一个玄铁打造的桎梏,让他动弹不得,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妹妹,似乎哪里发生了变化。
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