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廊迎面走来四人,随行人数众多。
为首的任裁﹑陟彰﹑李魁﹑辛步滕四家族长快步走上前,任裁对羿连城礼道:“家主,近日风闻金顶有变,我四人不请自到,特来相助!失礼之处,切望海涵!”
羿连城喜上眉梢,忙道:“五德世家同聚,令天阙蓬荜生辉!来人呐,快备上好筵席!”
陟彰、李魁、辛步滕依次见礼,五人行至金顶殿前。
见殿前五彩流光,颇多感慨。
陟彰高声道:“想我先祖鬼斧神工,敕造金顶,神殿落成时也是这般祥光护佑!念及陟家先祖,令彰不甚汗颜!”
金顶神殿,阔别已久的荣耀,回来了呀!
李魁也是感慨万千:“金殿雕梁画栋,都是出自我李家笔墨匠心,魁深受祖荫,不敢相望!”
辛步滕也想感慨几句,却被任裁拉到一旁,低声道:“老辛,下月瑶台别院就要动土,这个忙你得帮呀!”
辛步滕叹了口气道:“地要一锄一锄凿,土要一铲一铲挖!老任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宁府花园的钱你得先给我吧!”
任裁欲言又止,啐了辛步滕一脸:“你老实说,宁府后院挖出的银罐,你偷藏了多少个?上缴十罐糊弄宁大人,我可替你看着呢,一百多罐的金银,别以为能瞒得过我老任!”
辛步滕不由得心疼:“老任,天地良心,你哪只眼睛看见一百多个罐子?最多二十罐!”
任裁冷哼一声:“人无横财不富,见者分一半!把挖地的钱款扣出去,你要不给我拿十个罐子,我这两天可要去宁府结算尾帐,到时候可别怪你任哥酒后失言!”
辛步滕忙点头哈腰的赔罪:“得得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你十个罐子,宁府的钱款你到时候一分不少的要给我结了,不然……”
任裁骂道:“不然如何?”
辛步滕笑道:“我可听说,有人偷偷从河南运回的松木,绘上金丝楠木纹,卖的可是黄金的价!”
任裁一把捂住辛步滕道:“算你狠!成交!”
辛步滕咧开嘴,露出满口金牙笑道:“金丝楠木唉,随便一根不顶十个罐子?我算算……二十四根,那就是二百四十只罐子呦!都说无商不奸,谁能黑得过你老任!”
任裁低头哈腰地拍了拍辛步滕鞋面上的灰尘,一脸谄笑道:“辛兄,凡事好商量!”
辛步滕冷哼一声:“商量个屁!罐子的事,我打听清楚了,宁大人祖上就不清廉,这些东西见不了光,便是我硬塞给他,他也没胆敢要!还是说说金丝楠木的事吧,宁府胆敢私用皇家专用木料,你以次充好,我看这事没二百个罐子,平不了!”
任裁牙疼,忙赔罪道:“辛大哥,您嘴下留人!等瑶台结账,我就给您把二百个罐子送到府上!”
辛步滕笑道:“大家伙都是混饭吃,别总想着砸自家人的饭碗,过两天,我派人去瑶台!行了,这事就这样了了吧!”
任裁吃了个哑巴亏,转念又发起狠来,急忙叫来家奴,低声叮嘱道:“你去找个不怕死的辛家人,把这事捅到皇城!”
交代完毕,又向随从要来笔墨,写了封信给宁大人。
大概意思是,早有内幕消息通传,有人意图告密,构陷宁府。如皇家亲查,只需将金丝楠木表面的漆层凿开,查实里面是寻常松木,定可遇难成祥,再享封赏。手艺人养活一家老小不易,烦请宁大人多多费心,帮忙寻些营生云云。
一切安排妥当,任裁暗道:“辛步滕呀辛步滕,敢打老子的主意,保准让你连这口金牙都保不住!想从我老任嘴里划拉钱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羿连城筵席准备停当,却久久不见辛、任二人落座。
这时见辛步滕昂首阔步的走进大殿,反观任裁,灰头土脸。
众人都知二人斗法多年,大概看得出,方才交锋,是辛步滕占了上风。
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