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牧凌云带着楚乔一起将自己两个人三年前埋在地下的那坛酒挖了出来。
缓缓的打开酒坛，牧凌云一脸陶醉的闻了一下酒香，嘴角露出笑容。
看见这一幕，楚乔有些意外，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见到牧凌云这么舒心的笑容。
以往牧凌云对自己笑，楚乔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寂寞，但是今天她没有感觉到一点。
“阿楚，三年前我们两个一起埋下这坛酒，想着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到燕北就一起喝了它。”
牧凌云拿起酒杯倒了两杯酒，“现在时机到了，半个月后便是我重返燕北……”
说完，牧凌云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又或者是我赴死之日，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喝了这杯酒，一起回家，回我们的燕北去。”
牧凌云知道自己只有这两个下场。
一，赴死。
二，奋起反抗，或许有一线生机回到燕北，报仇雪恨。
楚乔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们一起回家，回我们的燕北。”
“好的，回我们的燕北。”
牧凌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灿烂的笑着。
“燕洵，你知道吗？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的这么灿烂、真切。”
楚乔手里拿着酒杯，俏脸微红，醉醺醺的说道。
“三年了，离我定北侯府血案已经过去三年了，我至今还记得九幽台上，我母亲撞鼎而亡，那时候我只想为我满门报仇。”
说着，牧凌云的脸上露出笑容，语气阴冷的说道，“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仅仅要报仇，还要好好活着，因为我这条命是我母亲用命换来的。”
“你走出来就好了。”楚乔的脸上陷入回忆，“燕洵，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跟着你吗？”
“阿楚，我可以向你承诺，等我回到燕北，一定做一个好的燕北之主。”
牧凌云有信心自己只要回到燕北，他一定可以将燕北治理好。
“嗯。”
楚乔忽然想到了元淳，不由得有些心疼。
大婚当日自己父皇要杀自己的驸马，而自己的驸马也会起兵造反。
“元淳呢？她…你准备怎么处理？她可是无辜的。”
听到楚乔提到了元淳，牧凌云沉吟片刻，这才回答，“我知道她爱我，可是我和她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她父亲魏帝杀我全家上下，还有二十万燕北军民葬身火海，这个仇我不得不报！”
说着，牧凌云略微有些自嘲的说道，“魏帝想要杀我，她却以为她嫁给我魏帝就不会杀我。”
“可是啊！魏帝灭我定北侯府满门，我和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是不死不休，我此生一定要亲手砍下魏帝老儿的狗头，放在我父亲的陵前，以慰我定北侯府上下数百口人。”
“还有我燕北葬身火海的二十万军民。”
楚乔略微迟疑的问道：“燕洵，你这是要杀元淳吗？”
“不，我下不去手。”牧凌云摇了摇头，双手摊了摊，“淳儿也算救了我一命，我对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若是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带她回燕北。”
说完，牧凌云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她不愿意，我也不逼迫她，若是我有幸率领我燕北大军攻破这长安城，我自会留她一命。”
听完牧凌云的话，楚乔的脸蛋上露出笑容，“燕洵，看来你真的从三年前走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你会选择杀了元淳，没有想到你居然愿意放了她。”
牧凌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看了一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就回房间睡了，你也好好休息。”
说着，牧凌云起身走出房间。
看着牧凌云的背影，楚乔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
牧凌云刚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