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没有接种疫苗,才会被咬之后就近乎必死无疑,可孙大树,不这么想。
他到此时此刻,到了今天还记得,那条狗,是怎么临死反扑的。
那条疯狗,宁可吃上好几棍,也要扑进身前,逮着一个人,就拼命地撕咬他的腿,甩都甩不开来。
不是为生而抓挠,是为死而撕咬。
到后面,也许是咬的人多了,也许是嘴被棍棒打松掉了,它的牙,几乎都掉了个干净,这才在乱棍之中,被气急败坏的几个壮汉,几乎打成了一滩令人作呕的,招苍蝇的肉糜。
狂犬病,咬到几乎没救,那它和毒药又有什么区别呢?
毒蛇的牙中,也有见血封喉的剧毒:但如果那天,地上的是条长蛇,一定会在转瞬即逝间,被乱棍打死,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孙大树到现在还记得,那疯狗在和众人周旋时,四处转圈,不断咬牙切齿地看向身旁的众人,恰巧回头时,与自己对视的那双红了的眼。
他扪心自问,即便那天乡民们死于一只威猛不可地的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自己恐怕都不会一直铭记于心。
最可怕不过的,就是这种看似已经穷途末路,山穷水尽,脑子里面却还是一副鸟语花香春暖花开人间处处有温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疯子。
看到走廊尽头,昏黄灯光下的那对泛红的眼眸,那种如同野兽一般粗重的喘息声,那种飘忽不定的眼神……要不是两人之间还有着一段距离,孙大树简直想现在就退出门外,拿水泥封死这道秘门,让五个无辜可怜家伙和那疯狗一起饿死在地窖里面。
可他毕竟没疯,还要把日子过下去,那就不能退。
不能轻举妄动……先上去的人,一定会被咬上一口。最好就等它平静下来,一个不注意,当头一棍敲死,孙大树在心底暗暗想道,简直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方不知道为何,像刚跑完赛跑的田径运动员一样,不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去刺激他。
秉着这个原则,孙大树像一个不会动弹的木人桩一样,立在原地,定了很久。
过了好一阵,如同喘过气来,逐渐平复气息的运动员一般,走廊那头的喘息声,也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几乎微不可闻的普通呼吸声。
“喂,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感觉……你有点面熟?”突然,那人这么问道。
孙大树就像是上课没听课恰巧还被老师点到名的倒霉学生一般,瞬间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
好一阵,他才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说着这话的同时,他也在不断打量着用同僚作为人肉盾牌的那个年轻男子,虽说对方刚入院的时候见过一次,可毕竟没多上心……
哦对了,入院的那时候……
孙大树脑子里面想到的话,几乎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如果用刑的第一天你意识尚存,可能是见过我的。”
“……我是孙大树,是这里的安保部门总负责人,俗称的队长。”他自我介绍道。
自我介绍,似乎在当下的场合,算是最适宜不过的开场白了……可不知为何,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犯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抹布的!这玩的,又是什么把戏?孙大树在心底急不可耐地想道。
终于按耐不住的他,带着愤怒,有些趾高气昂地宣布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投降吧!我们的人数远胜于你,而且,我们是绝对不会向恐怖主义妥协,是绝对不会跟挟持人质的匪徒谈判的!”
“哦?你们就不打算听一下我的条件?”姬霄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同于刚才带着几人撤退出去的那个安保队员,从身体各处的颤抖幅度,腰板的角度,脸上的各种微表情,他就能看出来,对面的这人,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