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我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安心说话的地方了,”库帕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岔开话题,说起了自己的车子,“所有的电子零件,都被我亲手精心检查过,每天会做三次电子设备扫描,这车上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我的意愿之外记录我的行踪,记录我的一举一动。”
“就连这手环,都是动过些小手脚的,可以短时间瘫痪掉上面所有的记录功能。”最后,他带着些炫耀的意思说道。
姬霄听了这道压轴的“宝物介绍”,眼神依旧不善,他仍然不能理解,不能猜出库帕此行的来意。
正是读懂了他这份心思,库帕没有叹气,反倒是眼神中多出了一份认同:他能够看出来,面前的男人或许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也许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一定是可以为了心底的那些美好赌上一条烂命的人。
他很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他正是这样一个人。只不过每个人心底装的那些东西,各有差异罢了。
想到这里,库帕打从心底掏出了十二分耐心,慢慢引导道:“先收起你的个人情绪吧,从客观的视角……举个例子,就从我这个部长的视角看吧,从我这么一个探员的视角,看这份‘目标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异常。”
这有什么好看的?于父的资料尚且还有一点,可到了于万里这里,所有资料都被涂黑……
等等。
他神色凝重,转过头来,盯紧了库帕的侧脸。
“一下子就明白了吧?”似乎是感受到脸颊上的灼热目光,库帕说道,“没错,只要是稍微看过这两份资料的人,都会发现其中的古怪。”
两个普通人,除了前半生家境较为富裕,就再没有什么履历上的闪光点了。
就是这么两个人,一个人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半睡半醒躺在医院里,样样齐全;一个人的资料,只剩下了算是个称呼代号的名字,就连出生的年月日,都被划去了。
“你要知道,我的老本职也不是做这一行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其他人可以多喊我几年探长……只是生活压力把我累垮了,不得不转行养家……”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没有看向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姬霄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但是,我心底的那个,期待着伸张正义的小人,还没有死去。”
“你的这件事有古怪,如果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我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你,前提是别让我丢了饭碗和老命,”库帕说着,摸了摸鼻头,“但是,有一个条件。”
“条件?”
“你得按规矩办事,不能按之前那套无法无天的作风来了,”库帕看了一眼后视镜,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是没见过能连续上这么多次新闻的人——现在你在我们部门那边的代号,叫‘发粪涂墙’。”
听到这个名字,姬霄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半晌,他看向库帕,认真回答道:“我是为了家人才心甘情愿接受了封口费,在监视下过活;也正是为了守住底线,我才一声不吭地待在那精神病院里面……”
“然而,我巡逻一周,还是在这条路上逮到了你。”库帕没好气地打断道。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能证明他于氏父子两人安然无恙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就是要我老死在那牢房里面,我也毫无怨言。”姬霄沉默一阵,最后给出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
“于万里,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最后,姬霄如此补充道,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神秘失踪么……”库帕喃喃重复道,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猜测。
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与姬霄约法三章:
“首先,”他举起食指,“不管怎么说,三天之后,十九号的天逸公司新闻发布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