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欠下债?”萧禹愣神了一会后追问道。
少女抿紧了嘴唇,过了一会,像做了非常决绝的决定一样,对萧禹说道
“老师,你知道南荒吗?”
萧禹心想你这算是问的及时,你要是早点问,我还真不清楚南荒是个什么情况。
“我知道。”
“老师......我没有家,我没有亲人,我从小就是......南荒的孤儿。”
说完之后,西施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花。
萧禹这下慌了,有点后悔自己逼着西施一定要把背后的缘由说出来,揭开了少女的伤疤。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好不好,老师马上就把钱给你。”
西施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老师,他们都叫那里无主之地,在那里生活,真的好难。”
少女开始了她的讲述,西施的故事,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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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靠蛮力,要么靠脑子,在南荒,总得有一样。
施夷光从小就不得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作为一个小女孩,她干不了力气活,就只能想琢磨一些小花招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
比如学会迅速寻找并融入集体抱团取暖,在偏僻的废墟里面扒拉能卖钱的宝贝,又或者在无主之地的黑市里倒卖,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解决当天的晚餐。
但对施夷光来说,倒卖获得的那一点点微薄的收入根本不够,因为和她欠下的债相比,这点收入连零头都算不上。
施夷光人生首次倒卖的对象是在废墟里发现的一个奇特而精巧的木偶,她兴冲冲的把自己的收获带回了黑市。
一切都很顺利,少女的眼光得到了证明,这个木偶被顺利收购,可成交后,木偶上的炮筒突然走火,烧毁了黑市大片摊位。
夷光确实获得了人生第一枚银元,可是也背上了远超这枚银元的债务。
慌不择路下,施夷光朝着荒凉的郊外逃跑着。
寒凉的夜里点缀着点点星光,在幽谷中跋涉着,山风偶啸,当由慌乱而造成的激动缓缓褪去之后,夷光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和深深的绝望。
可祸不单行,积重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瓢泼的冷雨落下,冲刷着少女单薄的衣裳。
前方的山林间,隐约可见一座荒废已久的古祠,少女毫不犹豫的钻进了祠堂,瑟缩在了布满灰尘的的女神像上。
不知名的女神手捧莲花,在女神的臂间缠绕着一条古旧的纱织。寒风明明没有灌入祠堂,这条神秘的纱织却在无风自动,好像是在欢迎这位不速的来访者。
浑身湿透的女孩犹豫了一会,然后哆哆嗦嗦地将纱织解了下来。被雨水浸透了的头发又湿又黏,像是一块化不了的冰块,她冷到牙齿都在打颤,恍惚之间,少女似乎都出现了幻觉,她甚至看到灰尘满布的女神像活了过来,对她笑了一下。
“我只借一晚上。”少女自言自语到,不知道这到底是算对谁的交代,她裹着纱织小心的蜷缩在女神像脚下,直到久违的暖意包裹上来。
在祠堂的夜里,她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不是南荒的孤儿,不用整日为了生存奔波,看人脸色,更不用挨饿受冻。没有人会找她的麻烦,叫她还债。
她在一个古老安宁的村子长大,有自己的家人朋友陪伴。村外的溪谷潺潺流淌,没到夏夜,亲友姐妹们会相约去采莲,欢活的鱼儿在莲叶间嬉戏,在青山绿水之间,她们和鱼儿享受着共同的自由。
面容模糊的妈妈在她手腕上系了一条轻纱,轻纱有着神秘的魔力,紫色的织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缓缓飞去,能缠绕包裹住她视野里的事物与生命。
在她神奇的力量下,有些鱼飞跃起来,有些鱼沉入湖底。她踩着溪边的软泥雀跃着向村外奔跑,轻纱带起的薄雾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