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呆滞,不复灵动。
一个饱受三年帕金森和阿尔兹海默折磨的人,有这些变化似乎并不奇怪。
只是尔栖曾见过她更靓丽的模样,一时难以接受她的衰败。
她在郎星面前蹲下,轻轻拉过她的手,小声唤她:
“郎阿姨,我是尔栖啊,你还记得我吗?”
郎星头没动,眨了眨眼,语速极其缓慢地说道:
“是惬意来了吗?”
尔栖摇摇头,耐心重复:
“不是惬意,是尔栖,郎阿姨,我是尔栖。”
郎星低下头,摸摸尔栖的脸,喃喃道:
“尔栖?不认识,是惬意吗?”
郝惬意一开始跟郎青交往那几年,经常往郎青家跑。
她自己没有爸妈,把郎青的妈妈当作自己的妈妈来看待。
久而久之,她们俩感情十分要好。
后面郎青去郝惬意大学看她时,郎星还会做很多好吃的让他带给郝惬意。
郎星是真心喜欢郝惬意,以至于糊涂了,还念叨着她的名字。
“最近怎么都不见惬意来看我呢?”郎星皱起眉,“是不是郎青欺负她了?”
她拍拍尔栖的手,慢慢说道:
“你打电话跟惬意说说,叫她来,我做了好多好多吃的给她。
最近降温了,我给她熬了红豆汤,要赶快喝才行,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乖,好孩子,你打电话给她。”
她拿起掉落在腿上的树叶,塞到尔栖手里:
“用我的电话打,她一看是我的号码,准保接,要是郎青敢欺负她,我帮她打他。”
她思路还挺清晰的,就是忘记了时间,不认识谁是谁。
按理说不严重,可从郎青说的情况分析,尔栖更偏向于回光返照。
等她一下子清楚的那天,应该也就该离开了。
三个男人站在后面看着,统一皱着眉。
时肆问道:
“郎阿姨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郎青道:
“自从我和惬意分手的事被她知道,一夜白头。
她年轻时被男人伤害过,特别害怕我伤害别人家的女儿,反正对她打击挺大的,加上她本来也不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
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又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操劳过度,没心思保养,再天生丽质也抵挡不了生活刮来的风霜。
苑丞瀚道:
“阿姨这应该属于心理病吧,有疙瘩没解开,然后一桩接一桩的事情把她压垮的,我妈也差不多这样,心里藏着事儿,你知道是谁伤害她的吗?”
“不知道,”郎青摇头,“她对那个男人三缄其口,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就纳闷那么个负心汉有什么好,为了他茶饭不思,拿不起放不下的。”
苑丞瀚:“害,男人嘛,总有理由玩这个玩那个,过后又总有理由抛弃这个抛弃那个。
女人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只能忍气吞声认栽,男人就是抓住这一点,不纯情的女人他也不会玩啊!”
时肆:“套用郝歌后一句话,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就应该趁早剁了。”
郎青:“我感觉你俩说来说去又要扯到我身上,咱扯回来,让尔栖帮忙看看,我妈还能活多久,我每天看着她这样遭罪,我都要得心梗。”
“惬意呢?快让她来啊,你怎么还不打电话?”
郎星突然激动起来,一直哭,双手抖成筛子。
“红豆汤快凉了,你赶紧让惬意来,你让她来啊,让她来!”
尔栖按不住她,还挨了她一巴掌。
她转头对郎青大喊:
“郎青哥!你快去公寓接惬意来!”
“哦好!”郎青接过苑丞瀚扔来的钥匙,迅速上车开走了。
时肆和苑丞瀚帮忙把郎星弄进屋,里面有做检查的仪器设备,尔栖等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