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挠眉心,道:
“我也忘记哪一个了,不重要,随口一问。”
她起身整整衣服,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在特战营见过的场面比这恐怖多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咖啡你留着自己慢慢喝。”
她说完朝时振朋一笑,随手拿过资料袋转身,时振朋在后面叫住她:
“你挺不上道。”
“彼此彼此。”
尔栖没有转身,扔下四个字走出了咖啡店,紧接拐进一家书店。
那里边有一台公用碎纸机。
时振朋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咬紧牙关,捏起拳头,表情逐渐变阴暗。
不识好歹的小姑娘!
尔栖把所有的照片都丢进碎纸机里,趁它粉碎的时间,迅速拆解录像机。
为了不让有心人利用,她拆完还放在地上使劲跺了好几脚,直至它烂到飞出毛边才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她喘口气,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推门而出。
一个身影从旁边巷子里迅速闪出,大手紧紧捂住她口鼻。
一切发生很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尔栖闻到哥罗芳的味道,赶忙收紧气息,配合晕了过去。
那男人将她扛在肩上,溜进小巷,快速穿过后打开面包车后备箱,把她塞了进去。
感受到汽车行驶起来,尔栖半睁开眼瞧车内。
后排座椅全部放倒,除去主副驾驶,还有俩男的,手里拿着刀,脸看不清。
不知道他们身手怎么样,盲目对打可能打不过。
而且不确定是不是有其他车跟随。
她记得前世并没有绑架这一戏码,这世可能因为她的反击,改变了一些轨迹。
她重新闭上眼,慢慢挪动手靠近裤兜。
摸到手机以后,她快速摁了五下电源键。
感受到震动,她躺平了。
SOS加定位手拷,希望时肆能看到。
周围声音越来越小,道路越发颠簸,像是往城郊去了。
她皱紧眉头,打起十二分精神。
过了好久,车终于停下来,后备箱被打开,两个大汉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非常粗鲁地将她扯出来,扔到沙堆上。
尔栖暗里忍住疼痛,一动不动地躺着,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把她泼醒。”
话音刚落,一盆水扑面而来。
还特喵的是热水。
尔栖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两个鼻孔呛进水,猛烈咳嗽起来。
这么热的天用热水,哪个缺德带冒烟的?
她咳完稳稳神,四下瞧去,一下子顿住了。
这是城外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四边用水泥糊起矮墙,掉漆的蓝色大铁门破败不堪,歪七八扭。
院内有一个三层小楼,没有外壳,没有窗户,裸露的水泥裂出粗纹,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干燥斑驳,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坍塌。
小楼前堆满沙土和粗钢管。
钢管前站着一群黑衣打手。
黑衣打手前站着隋雨石。
是一脸奸笑的隋雨石。
他那张拽出二五八万的臭脸一笑,比哭还难看。
隋雨石把玩着手里的铁棍,高高昂起头,拿鼻孔看她:
“死丫头,把我好一顿骗啊,今天咱们兄妹俩就好好算算总账!”
尔栖站起身,扑扑腿上的沙子,问道:
“表哥拉肚子好了吗?皮燕子还疼呢吧?用不用我给你开点药透透?以毒攻毒效果最好了。”
她要不提拉肚子还好,一提,隋雨石就火冒三丈。
往事如同昨日历历在目,皮燕子仿佛感受到召唤,开始锥扎般痛起来。
他下意识收紧,恼羞成怒,大手一挥:
“给我把她吊起来!”
立刻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