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团的顶楼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空敞而又干净,窗外柔软的日光斜映在光洁的地板上。
站在地板上的女人,一头及腰的黑发闪着微微光泽和着白色的连衣露肩裙把她那张素净的脸,称得似病态的白。
而她此时像是孤军奋战的勇士,纤长的手指紧紧攒着的文件,封面几个大字格外的扎眼。
离婚协议书。
她的眼睛里映着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莫忘,他如一贯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完美而又散发着一股子冷漠感,仿佛是摆在橱窗里的模特衣架。
零碎的黑发下是一张如出自天神之手的脸,轮廓分明凌角夺目,眼帘微微掀开下是一双玄黑的眸子,泛着如兵器般的冷光。
他涔薄的唇明明还未开口,那双眸子却已经在说话。
是不耐烦的口气,你有什么事?
目光如剑刃直晃晃的捅进陶笙的心脏,她喉头一滞。
原本以为时间是一双温柔的手,她用两年的时间来可以温化这双如同自冰窖探出来的黑眸,却不知是螳臂当车,那团冰冷的深渊是她永化不开的寒冰。
“莫忘,我们离婚吧。”声音看似风轻云淡,可她逐渐湿
润的眼底出卖了她。
以为至少能从他的眸中看到一丝惊讶或说是错愕,可那双眸如机械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缓缓的挪到她手中的文件上,顿一秒的时间没到,他便开了金口,“拟好了?”
他接受的那么从容,似乎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事件。
也对,对他来说这场该死的商业联姻本来就是饭后一根烟的小事,她陶笙可能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他口袋里的一根烟。
她强忍着眼睛的酸涩感,吸了下挺翘的鼻尖,用力的抿了抿唇,沉声道,“嗯,拟好了,财产我什么都不要,你签下这件文件我回去收拾东西就走。”
既然什么都算不上,那就不要在再浪费他的时间,洒脱点走至少给自己留点体面。
“好。”他从不关心别人的想法,既然她要走便让她走。
话音落下,他扬起手接过文件,像是在上班时间接秘书递来需要处理的文件般,刚劲有力的莫忘两个字落下去,干净利落接受了两年的婚姻。
随后他眼也不眨的递一份给陶笙,再无任何话可说。
接过那份离婚协议书,陶笙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秦氏集团,一路大步流星走得飞
快。生怕走得不够快而让心里的疼痛蜂拥而至,她一口气跑到空无一人的停车场,眼泪还是决了堤。
她吸着酸涩的鼻子上了车,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只剩一摊血肉靠在驾驶座上。
双手拿着离婚协议书放在方向盘上,纤长而又白皙的手指打着颤,缓缓的打开协议书的最后一面,一双秋水般的杏眸盛满泪水映着的是上面莫忘的名字。
两年的婚姻连他一丝犹豫都没有换来,她扯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莫忘。”
莫忘,不要忘记。
想不明白他父母到底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在指不要忘记吗?
可像他这般冷血无情的人哪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要忘记?
还是说让她不要忘记莫忘?
真是卑鄙。
握着协议书的手情不自禁就用了力,协议书正好压在方向盘正中心,突然喇叭声就被压响了。
“嘟!”
唐突的声音让陶笙惊得立马收回手,顺势整理好情绪把协议书放到包里,然后开着车回家里把收拾好的东西都装到车里,根本没有想到要去哪的她只顾着迅速离开这两年的家。
车子一路从西城市中心开到西城边缘
的城东区,情绪也随着距离而渐渐平静下来,她拿出手机给好久没有联系的闺蜜叶文倩打电话。
自从结婚后,陶笙一心一意都扑在莫忘的身上,两耳几乎不闻世事,连跟好闺蜜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