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行到一排房舍前停下,赶驴老汉跳下车抱歉地弯弯腰,“太君,我这个车只能到这儿。”抬手指了指前边不远的几个亮着红灯笼的小院,” 好多太君都去那儿玩,那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水灵。“
沈维从车上跳下来,赶驴老汉将驴车掉了个头向来路方向缓缓离去。
驴车消失在视野,沈维摸了摸衣服口袋,不禁苦笑,那个叫高木的队员居然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逃离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沈维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还在,煤矿那里很快就会有人发现高木的防护服,必然会对附近的县城进行大搜捕,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他能去哪里呢?
逃回北平看来是遥不可及,沈维身上连个身份凭证也没有,即使他可以装日本人一路骗着混过层层关卡,但他现在身无分文,难道要讨饭回去?
沈维靠在墙边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前途危险而又渺茫。
“太君,太君?” 身后突然有个女人在喊。
沈维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大红夹袄蓝布长裙的年轻女人撑着个油布伞站在一处青砖小院门口,女人身材高大,脸色黑亮泛着健康的红润,油黑发亮的头发梳了个发髻盘在脑后。
女人看到沈维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妩媚地笑了笑,大步走上前拉了拉沈维的衣袖,娇笑,“太君,既然过来了,就到我那儿去玩玩啊。”
“你那里就你一个人?” 沈维眯起眼睛,心中开始发狠。
“太君还怕羞啊,我那里就我一个人,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女人笑魇如花。
沈维冷着脸,点了点头,跟在女人身后走进身前的小院里。沈维站在院中,目光在院子里警惕地扫视,女人在他身后将院门拴上,转过身拉起沈维的胳膊将他带进正房里。
正房里空空荡荡,迎着门放了张木桌和两三张木椅,向阳的那面墙上开着一排窗户,窗下砌着一个土炕。
屋里生着火炉,很暖和,但沈维的头上却渗出丝丝冷汗,暗暗地活动了一下手指,转头看着女人正在关正房的门,他冷冷地盯着女人问道,“这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住?”
女人将门随手带上,将手里的油布伞收拢了靠着墙立在地上,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说道,“ 你看见了,这里真的就是我一个人。“
“那就好!”沈维冲上前一把将女人按在墙上,单手扼住了女人的咽喉,瞪着眼睛低吼,“把钱交出来!”
女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厉害了,“太君您真是奇怪,不要人家的身子,反倒是要人家的钱。算了,我荷包在腰上,您自己摸吧。”
沈维腾出一只手慌乱地伸进女人的夹袄里,在她的腰上摸到一个硬硬的铁块,他心头一震,手停在那个铁块上不动,眼中露出惊恐,他在女人腰上摸到一只手枪。
“怎么,太君,您怎么不摸了?” 女人笑着抬手抓住沈维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沈维觉得自己的手仿佛被铁钳夹住剧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