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拿了钥匙并没有进房间,而是慢悠悠地踱出了院子。他按照士兵说的方向走了不到十分钟,便看见路边有五六家酒馆里还亮着灯,门都大开着,但是进出的客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当地士绅模样的中国人外,就全是喝得醉醺醺的日军官兵。
苏文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饶有兴致地从酒馆门口一一走过。走到街角时,终于在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馆大门横匾上看到四个大字,孙家酒馆。
苏文心中一喜,他停住脚步,假装不经意地向四周看了看,见到没有异样的话,才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酒馆屋顶上只亮了一盏电灯,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空荡荡的店堂里没有一个客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伙计正拿着把扫帚扫地,柜台后面立着一个穿着褪色长衫的中年人,看起来应该是酒馆老板。
酒馆老板见到苏文走了进来,急忙小跑着上前招呼,“太君,您是喝酒还是吃饭呢?”
苏文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走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前坐下。酒馆老板殷勤地跟在身后,拎着茶壶给苏文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苏文的目光在酒馆内外扫视了一圈后落在柜台后的一排排酒坛上,他伸出手指在面前的茶杯里沾了一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中字。
酒馆老板的眼神一凛,随即急忙点头,“太君,您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的汾酒可是整个山西最正宗的,请问您要十年酿的,还是二十年酿的?”
苏文没有回答,又在桌上写了一个八字。
酒馆老板笑着从肩上拿下抹布,将桌上苏文写的两个字擦拭干净,伸出手向着一边的雅间,“太君,您要不去雅间,外面灰大,怕打扰您的酒兴。”
苏文点点头,跟在酒馆老板身后向雅间里走去。进了雅间,酒馆老板小心将门带上,转过身向苏文伸出双手,“八号同志,总算把你等来了。”
苏文伸手和酒馆老板握了握,“时间紧急,请告诉我是什么任务?”
酒馆老板不再寒暄,凑近苏文低声说道,“八号同志,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叫做中希敏助的日军军医?”
“是的,他是我在日本京都帝国大学留学时的同学,我们当时关系非常好。我刚才在过来的路上正好搭了一辆军医处拉伤员的卡车,那个司机告诉我中希敏助就在桓曲县城的军医处里,好像他现在正在被情报处的人审查。”
“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那我就不多说了。你的任务就是尽快设法混进军医处和中希敏助取得联系,从他那里得到一份重要情报。”
“中希敏助也是我们的同志?”苏文问道。
“现在还不能这么说。”酒馆老板摇了摇头,“他的叔叔在上海通过紧急联系渠道联系了组织,说他的侄子,也就是中希敏助在来山西之前曾经联系他,说要将一份绝密情报交给我们党组织。因为当时中希敏助是在电话里用暗语和他叔叔联系,所以具体这个情报是什么,他叔叔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日本人的圈套?”苏文眉头微蹙。
“组织上一开始也是这么担心,但是中希敏助的叔叔一再说请组织相信中希敏助,尽快安排人和他联系。本来按照你在国军队伍中的发展趋势,组织不希望这么早把你唤醒,所以先安排二号同志过来执行这个任务。。。”。
“二号?”苏文的脑海里立刻跳出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的面庞,他有些焦急,“她是一个女孩子,只会说几句日语,执行这个任务太危险!”
“二号一个星期前以南京政府党报记者的身份混进军医处,却发现她根本接触不到中希敏助,反而被在那里的情报人员注意上,她只能先撤出去,在临走之前,她推荐了你。”
苏文长吁一口气,为二号可以成功脱险而觉得庆幸,思忖片刻后才轻声说,“我这个军医的身份也经不起调查,时间不等人了,我今晚就试着去接触中希敏助,等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