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失去对大局的掌控更让人忧心的了,此刻看着身为九品高手的李皮特,唐沧绝对他身后那人感到了深深的忌惮。
李皮特笑着坐下,而后才开口道:“唐大人既然知道了我的实力, 那么我现在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吧?”
唐沧绝冷笑一声:“哼,九品又如何,当我唐府留不下你吗?”
李皮特也不生气,继续好言好语道:“唐大人,你当然能留下我,可赔本的买卖,大人想必也不会做吧?留下我,我有信心让大人受伤,大人一受伤,攒了三年的计划岂不是都要泡汤了?我死容易,可只怕到时候没有了大隋天下,唐大人一家,也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唐沧绝沉默了。
敌在暗,我在明,此时根本没有胜算。
李皮特见到唐沧绝的表情变化,心知事情能成了,便继续劝道:“我家主人也知道唐大人是罕见的忠臣,愿意和大人逐步做生意,等大人什么时候愿意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再谈那笔最终的生意。这一次,就当是初见,我家主人为大人准备了一件上好的礼物。”
说罢,李皮特将一张叠起来的字条放到桌上,然后飘然离去。门卫还想要阻拦,可以他们的修为,根本无法追上李皮特,唐沧绝摆了摆手,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他看向桌上那张纸条,凝神望了许久,终于,他还是打开了那张纸条。
那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地址——“雍州,琅琊县。”
皇帝准备重新立后的消息,一夜之间就像是插着翅膀一样传遍了泰京城。
众多的世家贵族无不开始在女儿身上开始下功夫,为女儿铺路。而就在众人都忙于如何争夺皇后宝座的时候,唐沧绝手下的一支轻骑却出了泰京城,直奔雍州而去。
很快,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扫地老头,便将消息用鸽子传进了皇宫。
一个太监从鸽子身上取下小竹筒,转头送进了太极殿。
杨毅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的消息,笑着开口道:“唐沧绝派人去雍州了,师父你不派人去吗?”
吕传芳站在阶下,胡子耸了耸,也跟着笑道:“陛下这就笑话我了,三年时间,那雍州四处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咱们以静制动,不是更好吗?”
杨毅很满意地笑了:“不愧是师父,但是不知道那边主事的是谁?”
吕传芳想了想,而后道:“为保安全,这个人陛下还暂时不能知道。”
杨毅有些不快:“怎么,真还会把自己的消息泄露不成吗?”
吕传芳跪了下来,俯首道:“陛下!陛下可知先帝禧宗,是如何走漏了消息,导致锦衣卫指挥使廖常被杀的吗?”
杨毅闻言,皱起了眉。
吕传芳继续道:“那日,禧宗多吃了两口酒,卧在塌上,说了句‘无妨,朕已为廖卿准备了接头……’,那消息眨眼便进了唐府,再之后,您就知道了。如今时局,自然比那时看起来欢愉,可三年以来,门阀世家与各地巡抚明争暗斗,局势更是波谲云诡,陛下自当小心才是……”
杨毅的脸色很难看,他今天是第一次听说关于当初皇城变乱的细节,心中对唐沧绝的忌惮,开始变得愈加浓厚。良久,他终于又开了口:“师父所说,自然是良言,朕不再问了。雍州之事,师父自己妥善处理便是。”
“臣必不辱陛下英名。”吕传芳又是一礼,心中深深松了口气。
翌日,一队锦衣卫的人马,同样出了泰京,直奔雍州而去。
而同一时间,早朝之上,却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陛下!”吏部尚书张绣跪地垂首,声泪俱下:“臣承太宗教诲,多年行事,未曾出过偏差,他秦重风近日方才升任督察院左都御史,正是眼红心热之际,不免好大喜功,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雍州琅琊县令吴泰盛,一定是冤枉的啊!”
秦重风却是面不改色:“